“真是伟大啊!”

    夸查木的话中有着太多的嘲讽之意,可现在的太后顾不得那么多,只是看着依旧被夸查木挟持的徐天,满面焦急。

    太后看着眼中情绪复杂的徐天,慢悠悠的站起了身,手中还抓着一把刀。

    “子继,是娘对不起你,之前的确是娘做错了事,如今还害得你被人挟持。”

    太后紧紧的盯着徐天的脸,似乎要将他刻入脑海。然后她眸中神色一转,朝着夸查木便冲了过去。

    其实这时,她距他不过五步。

    可这五步却好似百里。

    太后看着自己手中的刀错过夸查木的衣襟,取而代之的是腹部传来的疼痛,以及失重感。

    但是更让她惊讶的是不知何时挡在她身前的身影。

    “外公!”

    徐天看着跪倒在地,胸口涌动着鲜血的徐鼎,目憎欲裂。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计谋,也一改刚刚面色惨白的模样,一只手扭住夸查木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握着匕首狠狠的捅进夸查木的心脏,没有一丝的犹豫。

    然后便冲了出去,扶住徐鼎摇摇欲坠的身形。

    “外公……”

    而倒下的夸查木则是侧头看着不见虚弱的徐天,然后恍然。

    原来他种下的蛊,早就被驱除了,之前的种种,不过是演戏而已。

    夸查木笑了笑,口中涌上的鲜血被他咽了下去,满口的血腥气,让他皱了皱眉,然后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而太后看着围在徐鼎身边的徐天和徐常林周桂兰三人,惶然无措。

    她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徐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替她去死……

    ……

    “皇帝诏曰:护国公徐鼎一生中正精粹,志虑忠实,特此谥号“纯”,封“纯文公”,按“皇一品”等级安排身后事宜。太后持政期间劳苦功高,感染风寒,移居行宫休养。钦此。”

    翌日,一道圣旨传下,暗潮汹涌了许久的京城在不声不响之间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徐鼎身死,举国哀悼,即使面临着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也是一样的寂静无声。

    而徐常林则是倚着守孝三年不宜兴兵的礼法彻底的辞了将军一职,和周桂兰还有徐婳祎回到了大石村。

    白逸轩则是在徐鼎入土之后,便再次的离开。

    霎时间,偌大的皇宫只剩下了徐天一人,不过偶尔也有徐瑞安和徐瑞宁能入宫陪伴。

    次年二月。

    大梁的天气一如既往的寒冷,而畏寒的周桂兰则是裹着大衣窝在房里,若是仔细辨认,便发现她身上那件大衣,正是前些年徐常林送她的那件狼皮大衣。

    徐梅花看着窝成一团的周桂兰,嫌弃的皱了皱眉道:“你都懒成啥样了?眼看着彦妮儿(徐婳祎)的衣服薄了,你就不能做一件。”

    周桂兰闻言往嘴里塞着牛肉干的手顿了顿,哀怨道:“娘,我一到冬天就犯懒,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呢么!”

    徐梅花闻言瞪了周桂兰一眼道:“有我!我还得给小壮儿做棉衣呢,我要是没空你还看着彦妮儿冻着啊!”

    周桂兰闻言撇了撇嘴。

    小壮儿是她哥周大海的儿子,徐梅花一天天拿他当个宝一样,稀罕的不行。

    “得得得,你就重男轻女吧!我这个姑娘真是不招人待见。我走还不成嘛!”

    周桂兰扑棱着身上的食物渣子,站起了身。

    “走走走!赶紧走。省的一会儿常林还得找过来。”

    徐梅花大手一挥,便将周桂兰推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