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徐常林,然后说道:“打算怎么办?”

    “等雾散。”

    因着徐常林的这句话,魏子恒和身后的二十个将士硬生生从日中等到了日落黄昏,这满城的雾气才算是散掉,他们也入了城。

    只不过相比起那一日徐常林看到的场景,则是变得更加骇人。

    “这……”

    魏子恒看着遍地的尸首,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

    他翻身下马,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尸体,道:“浑身没有一点伤痕,也不像服毒,到底怎么回事……”

    魏子恒的问题也是徐常林心中的疑问。

    清水河县一下子变成了死城,是他没有想到的。而且相比起战场上的尸横遍野,这样的清水河县,似乎更加的悲戚,孤寂,给人一种也想赴死的压抑感。

    徐常林吐了一口浊气,牵过马,朝着之前他下榻的那间栈而去。

    他有个直觉,到了那里,他一定能知道什么!

    清水河县不大,不过几百步,徐常林便找到了那间栈。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推开了他一直注意的房门,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皱了皱眉。

    “怎么了?”

    魏子恒倚在门边,看着一脸黑沉的徐常林出声道。

    “人跑了。”

    徐常林的话一出,魏子恒一愣,这时他才发现,这个房间干净到令人恐惧。

    整个清水河县到处都是尸体,这间栈也是一样,但是除了徐常林他们定下的几个屋子之外,只有这间屋子,没有尸体!

    “你确定这屋子有人?!”

    魏子恒的话中带着些许的颤抖。他急切的问道。

    徐常林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这个屋子的人,他根本不会下榻这里。

    徐常林抬头看着挂着一幅画的墙壁,眯了眯眼,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这就是这种栈的好处,几乎都是木质,很好用泥土,所以徐常林的一脚,直接将墙对面的屋子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而眼前的赫然就是徐常林之前的屋子。

    徐常林眯了眯眼,看来他之前感觉有人在监视他是没错的。

    他转回身,走到桌旁,这才发现在桌边有一张被粘在桌上的信纸,只不过信纸的颜色和桌布太像,以至于他一时没有察觉。

    “写给你的?”

    魏子恒上前站在徐常林身后看着这寥寥几字信纸,面色却沉了下来。

    “南蛮夸查木!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徐常林闻言没说话,指尖摩擦着腰间的剑鞘,眸色森寒。

    而留下这封信的夸查木此时却是坐在北狄的大营之中,笑嘻嘻的看着一脸怒容的慕凉。

    “一个小屁孩儿,孤凭什么要听你的!”

    慕凉灌了一口酒,看着夸查木,眼中满是嘲讽,杀意,以及一丝丝的忌惮。

    慕凉的所有情绪都看在夸查木的眼中,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只是言笑晏晏的道:“慕凉皇子是北狄的太子,未来的北狄皇,自然不会听我的,但是想来若是北狄皇知道你为了和大梁开战,不惜利用女人的话,你觉得你这太子的位置能做多久呢?”

    慕凉闻言心中一抖。

    他不知道夸查木知道多少,但是利用女人这种事向来都是北狄皇室的大忌。

    北狄的男人一直都认为女人是应该被呵护的,男人之间的争斗必须光明正大,绝对不可以利用女人,否则将会被整个北狄国的人所取笑,如果父皇知道……

    只是想到这个开头,慕凉就已经慌了,不敢在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