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你关了铺子让我去干吗?”王良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王掌柜可是管了这铺子二十多年了,怎么说关铺子就关铺子?”

    “少夫人,您若是不懂这些生意上的事儿,我们还是跟老爷禀告吧!”

    “就是!”

    “别跟她说了,我们还是去找老爷吧!”

    几人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推开位子就要往外走。

    原本要他们听这么一个乡下女人的话他们就已经不舒坦了,如今还来给他们下马威,也太把自个儿当回事了!

    桌子上一些其他人还有些犹豫,看看那些要走的人,又看看坐在上首的周桂兰,心里挣扎着。

    那些人满脸的怒气,果真是一路往外走。

    周桂兰靠着椅背,将一大串钥匙“啪”一声丢到桌子上。

    钥匙在桌子上滑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堪堪停了下来。

    那些以王良为首的人转头看去,就见到了那大串钥匙,再看周桂兰,就见她眼中全是冷意。

    “看到这串钥匙了?今日谁离开这会厅,谁就不用管铺子了,我护国公府要不起这样的掌柜!”

    王良几人被唬了一下,没料到这瞅着小小的一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强的气质。

    等他们反应过来自个儿竟是被这么个女人压下来后,心底的怒气更是甚了几分。

    “我可是服侍了护国公府四十八年!如今竟是被你这般羞辱?”王良气得胡子颤抖。

    其他几人也跟着应和:“就是,我们可是跟着老爷大半辈子的,怎能让这么一个后辈欺负了?”

    “老家伙们?你们还坐着?她这是欺负到我们头上了!我们何时受过这侮辱?”

    原本坐着的人又有两个站了起来,满是不赞同。

    其中一人也跟着怒气道:“少夫人,我们敬重您是主子,可您也别忘了,我们这儿不少人都是家生子,是护国公府的老人,您可不能太过了!”

    什么是引起众怒?这就是!

    哪怕是那些还坐着的人,看向周桂兰的眼神也都是不赞同。

    家生子,那可是世世代代都是护国公府的人,也是半个主人了。

    再说他们都是跟着老爷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也为了护国公府干了一辈子的活儿,不说在护国公府,就是在京城,那也是被不少人敬重的。

    旁边的老账房凑近周桂兰耳边,低声提醒:“少夫人,这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您还是不要跟他们对上了,给他们陪个不是吧?”

    “我为何要赔不是?”周桂兰反问,声音倒是一点没压低。

    这话可像是热油锅里滴了冷水了,灼人得很。

    这会儿站起来的又多了七八个人。

    她目光在桌子上扫了一圈,还坐着的就只有八个人了。

    “老爷都要给我们三分面子,少爷见了我们还得喊一声叔,你敢对我们这般态度?你懂做生意?你为护国公府赚了一分钱?”

    周桂兰顺着声音看去,是刚刚站起来的一人。

    “你是?”

    “陈河,绸缎庄掌柜!”

    那语气,好似说有本事你就关了我这绸缎庄一般。

    周桂兰放下手里的账本,双手抱胸,坐在椅背上,就这么仰着头看着这些不满的人。

    “账房,你现在就记着,谁现在走出会厅,谁的铺子就换人。”

    “你!”

    那些坐着的,这一刻也坐不住了,全都站了起来。

    整个会厅,二十多人,就只有周桂兰和老账房还坐着。

    老账房这时候可扛不住压力,跟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这些人可都是跟他一块儿长大的,这么多年,感情深厚。少夫人也太不给他们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