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只听到他那句话,就伤心了,可这几天好好琢磨了一番,那天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不少人呢,怕是真的有什么有什么隐情。

    或许,是她矫情了。

    周桂兰给自个儿做了心理建设,情绪高昂了不少。

    等买完东西,周桂兰跟白逸轩商量一番,还是给铺子买了一辆马车。

    白逸轩之前那个马车在来到京城之后,那马也不知是没料理好,还是不熟悉这气候,没多久就病了。

    至于那个车轱辘,也磨损得很严重,倒不如重新换新的。

    他们选了好一会儿,又是跟老板讨价还价的,这才买了一辆马车,只是这东西还真贵,买下来竟是花了五百多两银子。

    “这钱不好赚,花起来倒是快。”周桂兰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自从上回他们出了那个死人的事儿后,这生意就一直好不起来。哪怕是他们被衙门判定与这事儿无关,那些百姓也还是害怕。

    “等本钱起来了,赚钱就容易了。”白逸轩倒是没有跟周桂兰那么悲观。

    周桂兰点了点头:“有了一定资本,那就是钱滚钱了,自然就快了。可咱们如今这成本都没有,再这么下去啊,我们工钱都开不出来了。”

    本来买铺子请人什么的,就已经花了不少钱的,之后是可乐帮着挣了不少,可如今这可乐也卖不出去了,他们这就没了进项了。

    两人说着,就进了一家裁缝铺子,跟那裁缝说自个儿想让他做十几套冬衣,那裁缝铺子的老板高兴地不行,跟着周桂兰就去了周桂兰家里。

    一到家,周桂兰就带着那裁缝去了他们读书的那间屋子。

    推开门,里头的老先生就看了过来,见是周桂兰,当下没了好脸色:“他们都在读书,你过来打搅什么?”

    周桂兰心情好,不跟老先生计较,转身对着那师父道:“请您给他们都量量身形。”

    那些缩着脖子,冷得直发抖的秀才们偷偷瞅了老先生,继续低头念手里的书。

    周桂兰拍了拍手:“好了,一会再读书,裁缝师父忙着呢,赶紧给你们量了,他还有不少事儿要做。”

    孟江还是最大胆的,抬起头,看向老先生,问他:“老师,我们该如何是好?”

    “看我做甚?没听这裁缝师父忙?”老先生没好气回了一句。

    这些天越发冷了,这些人一个个都缩着脖子冻得直发抖,他瞅着也心疼,这会儿也不会拦着他们。

    得了自个儿师父的话,八个秀才都放下书,快步走过来,让那裁缝和他的学徒一一量了,都记下来之后,这才又回了自个儿的位子,继度读书。

    周桂兰将目光移向了坐在案首的老先生,见他还是闭着双眼假寐,她慢步走过去,在他身前站定。

    “先生,您方便站起来,让师傅帮着量量身形吗?”

    “无功不受禄,我还是免了。”老先生说着,挥了挥手,连双眼都没睁开。

    周桂兰看了眼还在认真背书的那些学生,尤其是两个孩子也是认认真真读书,完全不为外界所扰。

    “您怎么能是无功呢?我两个儿子可都是先生的学生,整日劳烦先生教导了,为您做两套冬衣,不算过分吧?”

    “你已经给了我吃的喝的了,够了。”老先生睁开双眼,应这话,语气倒是温和了不少。

    周桂兰摇了摇头:“先生,要是您冷病了,谁给您治病?难不成让这些学生自个儿读书?这马上可就要比赛了,你真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