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兰眨巴了眼睛,等着他的后续。

    瞅着她这模样,周大山又犹豫着吸了口气,一个不留心,烟呛得他直咳嗽。

    帮着他拍了拍背,周大山缓过劲儿,对着周桂兰摆了摆手,“你先坐下。”

    “大伯,你想说啥啊?”

    “你三婶……不对,张小菊,她就是……就是做了丑事,那……那也是死了男人后干的,你……”说着,周大山又瞅向周桂兰,“你男人还活着,不……不能太想男人……”

    周桂兰:“……”

    “这话……这话不该我说,可……可这事儿也……能少人晓得就少人,你娘……你娘晓得了又得伤心……”

    周大山说得结结巴巴的。

    他一个大男人,哪儿遇着这事儿了。再说,毕竟是个丫头,要是儿子他就拿棍子抽了。

    周桂兰扶额,真是不晓得该咋样跟自个儿这亲大伯说这个事儿。

    “桂兰啊,这白掌柜人不错,可常林也不差的,就是没他有钱,那也是个好男人,你等常林回来了好好过日子,往后……往后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

    要不是怕后面说不清楚,周桂兰只想摆出一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大伯,我跟白掌柜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关系,你别想多了。”周桂兰安抚他。

    “那他咋还能请咱们吃饭?”还花了那么多银子!

    这会儿粮食可不多见,就光吃饭都花了不少钱了,更别提他们这一路上的花销了。

    “那是因为我把家里的鸡鸭啥的都卖给他了,如今他的日子好过了,就小小地感谢我一下。”周桂兰信口胡诌。

    这个时候她可不敢说自己还有粮食,白逸轩这会儿还在瞅着她的粮食呢。

    周大山又吧嗒了一口烟,虽说不是很信周桂兰的话,可也不好多说啥了,这事儿点一下就成。

    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又说了两句别的,周大山才起身回了自个儿的屋子。

    这一晚上安安静静的过去了,几人第二天一大早吃了饭就跟在白逸轩的身后去了县衙。

    给牢头塞了一两银子才让他们进去了,到里头才见到被关在牢里的周大海和王有根儿子。

    见着他们来了,那王有根的儿子抓着王有根哆哆嗦嗦让他赶紧把自个儿弄出去,王有根也是心疼,可再瞧瞧人家周大海镇定多了,他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晓得自个儿这儿子是比不上人家大海了。

    “哥,你这是咋回事儿啊?”周桂兰瞅着周大海那已经凹陷下去的脸,脸色垮了下来。

    此时的周大海身上还是之前他出来时的那套衣服,已经在发臭了,头发也是一缕一缕乱七八糟地散着。

    周大海将自个儿出来的事儿讲了,原来那天他们出来后,才发现到处都淹了,也有不少死人。后来好不容易来到镇上,才发现衙门也被淹了。他们找了两天才找到县令公子,那公子听说是来求救灾的,立刻就让人把他们关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发觉不少别的村子的人来求救的都被关了起来,得亏他们自个儿还带了些粮食,总算是撑了下来没饿死,等水退了,他们就被关进大牢了。

    “那县令的公子腿摔断了是咋回事?”周大山追问。

    周大海茫然:“什么断腿?”

    周桂兰的脸色更是低沉了几分,这意思,是那县令公子碰瓷?

    “这可咋办?咋把他们救出去啊?”王有根也没了法子,转头问周桂兰和周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