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奇兵正攻,敌何能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轻装急行,直取成都!”
沈风在半空中腾挪闪转,一路速降,而在他的脑海里,却想起了那个男人的逼逼机台词。
如此激昂,仿佛带着BGM一样让人热血沸腾。
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终于,天涯再远仍有尽头,沈风率队安全着陆。
沈风举目回望,不良人一个不少。他这一次带的人不多,却都是实力不错的好手。
他要出奇兵,便是贵在精而不在多。
是非成败转头间,沈风在转头间拔剑在手,天罡便遥指成都。
“进攻江油!”
……
“沈风从天而降,已过涪城?!”
成都。
大殿之中,孟知祥和他的谋士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曾几何时,刘禅也是这样的仓皇失措。
但孟知祥毕竟也算是野心叵测之辈,远不是阿斗所能及。
他不会说什么成都难保,打击士气的话,而是和谋士们积极的寻找解决方案。
“主公勿忧!高思继率领大队岐军走大路,阴平小道崎岖难行,沈风的不良人做为奇兵,人数必然不会太多!但以防万一,边境之兵难调,眼下还是需要成都外派增兵!”
孟知祥听到谋士的建议,点了点头,思索片刻,下了决定:“沈风偷渡阴平,破了江油,过了涪城,除非进攻成都,他已无路可走!下一战,必是绵竹!”
“传本王号令!命张武,袁彦超二将,率成都本部兵马,立刻增援绵竹!”
“得令!”
将部署落实下去之后,孟知祥有些脱力的坐倒在王椅上。
曾几何时,他踌躇满志,自以割据两川而虎居天下,谁竟曾想,旦夕之间,福祸相倚无常,自己竟成了他人眼中的猎物。
“袁天罡,你不许我们称孤道寡,却默许你徒弟在这合纵连横肆意攻伐!如此霸道,真是欺人太甚!”
孟知祥愤声怒骂一句,随即强迫自己冷静:“如今蜀中局势,远非当年三国相比。想吃本王,沈风,你也要看看,本王撑不撑得死伱!绵竹虽非天堑,但你,依旧过不去!”
……
绵竹。
沈风带着石瑶,领着一群不良人,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城郭。
沈风的姿态依旧桀骜霸道,但石瑶的眸子里,却有了一丝担忧。
他们率领的不良人,几乎是连战连捷,但现在却是人人带伤,甚至还有了不少的减员。
即使是超级兵,他也会亮血条。
“沈风,咱们的速度再快,敌军的反应再慢,到了此刻,应该都会来了援兵。”
石瑶轻声提醒,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兵不厌诈,虚虚实实。虚乃是诈,这实,还是离不开一个诈字。”
沈风点头回道,他心里有数,自然不需要石瑶提醒:“你要知道,援兵之所以叫做援兵,他的意义就在于他来的时候,被支援的人,还活着。”
“所以这一战,必须速战速决!”
沈风下了结论。
看着眼中战意渐渐升腾的枭雄,石瑶抿了抿唇:“你……”
“我要去拼命了。”
她的话被他打断。
沈风大步向前,头也不回:“找机会的事,就交给你了。”
“是……”
沈风穿过一众不良人,走向最前。
“大帅……”
“大帅!”
沈风在他们的呼声中,担当起他属于自己的责任。
微微闭眼,下一刻,沈风的眸蓦然睁开!
脚步猛然踏地,在地面的蛛网蔓延下,沈风的身体就像一支离弦的箭,直接射向绵竹城门。
天边外,一个黑点在绵竹守军的视野中极速放大,绵竹守将张业在本能的危机中,喊出了那本能的两个字。
“放箭!”
“嗖嗖嗖嗖!”
铺天盖地,箭如雨下!
沈风右手一挥,天罡剑蓦然出鞘,直指绵竹城池,他凝聚了很久的内力蓦然爆发,一股白狼般的气经浪潮,把眼前那密集的流矢直接给撞得飞散。
但到底是有着城楼的抵御,气经的余波并不能对守军造成什么影响。
一波攻击无果,可那些弓箭手的数量和他们的攻击频率,却足以让他们第二次万箭齐发。
而沈风,却不足以再次提气,挥出开路的第二次气经。
他选择了硬顶。
这个距离,已经在沈风的极速奔驰下,离城门不远了。
天罡诀飞速运转,罡气遍布正面周身,九幽玄天神功继续附体,黑潮便把罡气包围,形成了第二道防线。
沈风随手再次挥出一道七星剑诀,为自己的防护罩分担一部分压力。
随后,初来的箭雨被剑气打爆,后续的箭雨射入九幽玄天神功的黑潮,便被腐蚀减速,最后的余力撞在天罡诀的罡气上,被坚定的弹飞。
只是,人力有时穷。
沈风这一波流的上限,也将将到了极限。
在沈风即将踏入城门前的那一瞬间,九幽的黑潮散尽,天罡的罡气碎裂,他在本能中选择身体靠右,在避开无数箭矢的同时,两支冷箭射中了他的左臂。
“噗嗤”两声。
沈风落在城门前,随手把左臂上的箭分别拔掉。
他看了看箭头,箭上血红一片,但沈风却是疏了口气。
没毒就好,问题不大。
毕竟弓箭手那么多,不可能每个人都淬毒,那可都是钱,是成本。
城门前,沈风调整呼吸,将内力重新聚集。
他微微抬眸,看向了眼前紧闭的城门,接下来便是……
“怎么回事?”
“刚才是不是有一个人飞进护城河了!”
“没错,那好像就是敌方的不良帅!”
“彭……”
“他进护城河有什么用啊?”
“嘿!楼下的城门都被将军用废石给堵死了,那可是千斤之重!”
“没错!不良帅就算再厉害,他怎么开?”
“彭!”
“不用理他。让他一个人看河去吧。”
“对了,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也听到了,而且,我好像腿还抖了一下。”
“你怕不是虚了?”
“不对!”
张业就在城楼,他直接开口怒骂:“老子不虚,我特么也抖了!”
“彭!!!!”
一声炸响!
“什么情况!”
“不好!城门!”
张业瞬间反应过来,急忙率队下楼,赶赴城门。
只是片刻,他就看到,在绵竹城门前,琐碎的石块凌乱纷飞,那紧闭的城门竟碎了一半,而楼下已经是灰尘漫天。
迷蒙的灰雾中,张业依稀能看清那个模糊的身影。
他侧着身,用右臂完好的肩膀,再次狠狠的撞在了只剩一半的城门之上!
“彭!!!!”
音爆的气浪凭空浮现,最后化作一声惊天的巨响!
抵天之撞!
犹如共工怒触不周!
只是瞬间,绵竹城那剩余的城门,直接被撞碎炸飞!
巨响以后,便是鸦雀无声。
落地可闻针。
张业嚅动着嘴巴,他看那人拔剑出鞘,看那人走出烟雾,看那人走到自己面前。
看他说出那句劝降。
“顺本帅者,生。”
“逆本帅者,亡。”
张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不经意间的与那人目光相对,却被对方眼中的锋芒刺痛,他低下头,不敢再看。
他的那一句放箭,憋在喉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