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穷的地方,政治生态也就越复杂,事实果然如此,也真是难为你了。那现在这事怎么办?省里交给你的任务是彻底改变宜安的贫穷面貌,要如此你就必须下狠手全面改革,但是县委书记不支持,他又是本土派,市里强劲,而你则是个外地来的,在宜安没有任何依靠,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如果西泉市委不把他调走把你扶上去,你的工作根本就不可能展开。”胡梦欣也皱起了眉头。

    “是啊,我现在在宜安连最基本的话语权都没有,就更别提推进大的发展战略了,早段时间我们的公安局局长还在我办公室拍着桌子跟我对着干呢,而我却没有任何办法。”秦鹤林无奈地苦笑着。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掌握住宜安的绝对话语权,不然我在宜安就不可能做成任何事。既然西泉市委没办法动元少军,那我就只能从省里想办法了。”秦鹤林接着道。

    “省里想办法?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爸的原因?”

    “不是。”秦鹤林摇头,接着又道:“起码不是来找叔叔的主要原因。”

    “我前面刚从省委组织部出来,我去找了组织部赵部长,向赵部长反应了我在宜安遇到的现实困难,并且直接向赵部长提出了调离元少军同志的建议。西泉市委没办法动元少军,我就只能来省里想办法了。”

    “我们西泉的市委夏书记虽然没对我明说,但是他话里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希望我来找省里,请省里领导想办法直接把元少军调离,这样他们西泉市委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按照省里的意图调离元少军,从而也就避免他与副书记的直接交锋了。”秦鹤林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你竟然去找赵部长要求调离你的上级县委书记?你知道这要冒多大的风险吗?你让赵部长怎么看你?你傻不傻啊,你这是被你们市委书记拿出来当枪使了。”胡梦欣很是惊讶,而且对夏俊华的做法愤愤不平。

    “我知道夏书记这次做的不是很地道,但是他也并不是真的想害我,他之所以暗中怂恿我这么做,其一是因为他的确想调离元少军,但是他也实在是没办法,为了调离一根元少军造成西泉市委班子之间的不团结这是因小失大。其二嘛,他也知道我与叔叔以及赵部长的关系,他认定我来做这件事不会有风险,所以才怂恿我这么做的。”秦鹤林对夏俊华的小心思早就一清二楚了。

    “而我也不得不这么做,你知道我没得选,如果我在宜安不干出点成绩来,对叔叔,对赵部长,以及对我自己都没办法交代,这个后果我承担不起。”秦鹤林再次叹了口气。

    “赵部长怎么说?有没有生气?”胡梦欣担心地问。

    “没有生气,赵部长那虽然没有明确对我表态,但是我知道他是支持我的,这件事他会亲自去过问,这个事他会解决,不过也不会太快,我猜可能会在年后了,这也算是个满意的结果吧。”秦鹤林回答。

    “那你今天来找我爸是为了什么事?”

    “要钱。”秦鹤林“恬不知耻”地笑着道。

    两个人一边聊一边走到了胡梦欣家门口,王军和周亮开着车一直跟在两人身后。

    秦鹤林让王军和周亮把车后备箱里给胡光祥准备的东西提进家里去,其中就包括两条活蹦乱跳的羊角湖大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