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刚出去不久,曹长胜黑着脸走进了秦鹤林的办公室。

    “怎么了?元书记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秦鹤林给曹长胜递过一根烟。

    “元少军就是个是非不分的人,他让教育局把这个小学的校长给撤了,把今天带头的老师开除,然后给今天来闹事的老师每人一个记过处分,如果再有下次全部撤职,清理出教师队伍。”

    “什么?元书记怎么能这么做?这不是进一步激发矛盾吗?”秦鹤林也很惊讶。

    “所以我说他完全是是非不分嘛,他说的倒好,说这事影响恶劣,必须严肃处理,杀一儆百,还有那么多欠薪的老师,如果每个老师都像他们这样闹老师非闹到市里去不可,他这么做就去要警告这些老师不许再闹事。”

    “简直就是混蛋,这么做只会把这些老师彻底给逼的继续闹事,而且闹大事,不信你看看。本身即是我们欠别人的钱,你想想看,一年没拿工资了,别人不要生活?不要养老婆孩子?这些老师已经够听话了,拖欠了别人一年的工资,他们也只是过来静坐,也没闹事,他竟然还要对别人赶尽杀绝,你说这不是混蛋吗?”曹长胜越说越生气。

    秦鹤林抽着烟,曹长胜可以肆无忌惮地骂元少军,但是他不能。

    元少军也未必就真的是要对这些老师赶尽杀绝,他这么做也有他的考虑。

    今天来的老师也就十几个而已,而县政府总共拖欠了三百多个老师的工资,很明显,县财政短期内是不可能拿出钱来补上,今天来了十几个,如果不威慑住,下次可能就会来一百多个闹事,今天在县政府闹,下次就有可能去市政府闹,事情只会越闹越大,最后无法收场。

    元少军这次下重手处罚只是为了让这些老师有畏惧,不敢再闹事,拖到下个财年县政府想办法把钱给补上。

    “这么做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这么做只能进一步加剧矛盾,现在该做的是怎么尽快把钱给老师们补上,这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秦鹤林淡淡的道。

    “哪来的钱,根本就没钱啊。”曹长胜也叹了口气。

    “长胜县长,你看这样行不行,从这个月开始,全县所有副科以及副科以上的干部、以及学校校长等暂停发放工资半年,把这笔钱先给这些普通教师们补上,能补多少补多少,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停发两三个月就能把老师们的钱全部补上。你看着办法可不可行?”秦鹤林问。

    “这么做这些领导们也同样有意见。”

    “这些都是领导,领导嘛,自然得讲政治讲原则,县里有困难,他们得替县里分担分担,而且也不是不发,下个财年第一时间给他们补上,先解决燃眉之急。找个机会开个大会,在会上给大家做一下思想工作。”秦鹤林道。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曹长胜对秦鹤林刮目相看。

    “这个事我等下去找元书记谈一谈,他应该会同意,这也是我们现在解决问题唯一的办法。”秦鹤林道。

    “好,我完全支持你的这个办法。”曹长胜点头。

    秦鹤林拿起桌子上的电话:“让邓县长和范恩可同志进来一下。”

    随后,分管教育工作的副县长邓丽敏和教育局局长范恩可走进了秦鹤林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