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林给胡梦欣打电话,不管胡梦欣有多么重要的事都不敢不接,只因为秦鹤林是周启明的秘书,胡梦欣不能确定秦鹤林给她打电话是私事还是公事。

    半个小时后,胡梦欣给秦鹤林打来电话。

    “秦鹤林,什么事?”

    “你现在不忙了吧?”秦鹤林问。

    “嗯,我现在在办公室,怎么了?”

    “姐,我去山南县的事有变化。”

    “什么变化?”

    “省里赵部长想让我去西泉市宜安县任县长。”秦鹤林道。

    这么多年来,每当秦鹤林有拿不定主意的事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胡梦欣找胡梦欣商量。

    “宜安县?开什么玩笑?赵部长为什么要这么安排?”胡梦欣听到这也非常的惊讶。

    “我也不知道。”

    “你想去吗?”胡梦欣问秦鹤林。

    “姐,这个答案不言而喻,我肯定是不想去的。首先宜安县和山南县没办法比,其次,我也不想离开东阳,你知道,我在东阳经营了这么多年,现在离开东阳就等于我这些年在东阳见你的政治资源全都白费了,到那还得重新开始。”

    “不过即使我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组织上的安排我不得不执行,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因为心里不太舒服,想找你聊聊。”秦鹤林叹息着,不管是谁遇到这个事都不会太开心。

    “这个事已经定了吗?”胡梦欣再问。

    “没有,明天赵部长找我谈话,估计要在跟我谈完话之后才开始决定,但是我能说不同意吗?我总不能对赵部长说我不想听你的安排吧?”秦鹤林苦笑着。

    “我给我爸打电话,即使要把你调离东阳也得给你找个好点的地方吧,凭什么把你调到最穷最苦的地方去?”胡梦欣很生气。

    “别别别,姐,我刚说了,我给你打电话说这个事绝不是让你给胡书记打电话替我说情,我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想找聊一聊。这是组织上的安排,我肯定得服从,如果你跟胡书记说了,胡书记会怎么想我?赵部长又会怎么看我?肯定会落下一个吃不了苦、不遵守组织纪律不服从组织安排的印象。再说了,为了这点事实在没必要去麻烦胡书记。”秦鹤林道。

    胡梦欣那边沉默了十来秒,然后叹气道:“你说的也对,为了这个事让我爸去打招呼的确不合适,但是你这要去那我实在是不放心,西泉对于你来说完全是人生地不熟,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而且那地方……”

    胡梦欣说到这没继续往下说。

    “说不定组织上正是想要锻炼锻炼我呢,行了,姐,我牢骚也发完了,没事了,就是心里不舒服,想跟你发发牢骚,你知道,我这牢骚只能跟你发。”

    秦鹤林又与胡梦欣聊了一会儿,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当天晚上,秦鹤林再次接到了胡梦欣的电话。

    “秦鹤林,我爸让你明天晚上到家里吃饭。”胡梦欣道。

    “啊?你还是跟胡书记说了我的事啊?”

    “你明天晚上去了就知道了。”胡梦欣并没多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秦鹤林就开车赶往中江,虽然赵部长秘书给秦鹤林打电话通知的是下午三点,但是秦鹤林害怕路上出什么意外,所以一大早就赶往了中江,省委组织部部长亲自找谈话,这可是天大的事,谁敢耽误。

    秦鹤林到了中江,把车开到了省委大院旁边,找了家茶楼独自一人坐在里面喝着茶等着,心里也在组织盘算等下怎么应付赵部长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