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不录用李俊合不合理,你怎么给他爸交代?
就这些莫须有的东西?
但在这种场合,只能以主考官的意见为准,也不便多说什么。
以后见了李爱军,都推到梁江涛身上就行。
考试结果当场出,张笑微名列第一,被录用。
李俊位列第七,没被录用。
李俊气的脸红脖子粗,他本来意气风发,自信满满!
不是要被录用,而是要拿第一!
拿第二,对他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结果!
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遭遇滑铁卢!
落榜了!
岂有此理!
绝对是搞错了!
毫无疑问,肯定是梁江涛搞的鬼!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个人竟然如此心胸狭窄!
尽管李俊心中狂怒,可还是不敢质疑这个结果。
有疑问,让他老爸去找,他没有这个资格公然质疑梁江涛。
否则的话,就算成功了,他也已“先罪”。
华夏官场传统,子告父,妻告夫,徒告师,下告上,就算有理,也先行有罪,必然要遭受惩罚。
这点规矩,他是懂的。
现在质疑考试成绩,不是质疑梁江涛,而是质疑整个省委办公厅,他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实力。
这口恶气,只能先咽下去。
“李俊不是很猛吗?怎么才考了第七?”
“笔试第一,总成绩第七,说明他面试成绩很差,不知道排多少名?”
“不是说他家世很厉害吗?老爹是什么书记,现在看也不顶用啊!”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过是吹牛逼而已!京大的我熟悉,个个眼高于顶,可实力嘛,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眼看李俊“塌房”了,很多人都很兴奋。
他们最喜欢看见高高在上的人跌落凡尘,碾入尘埃。
其中不乏刚才吹捧李俊的人。
媚上拍马屁的人和落井下石的人,往往都是一批人。
俗称“小人”。
这些话也若有若无地跑到了李俊耳朵里,让他几近崩溃,差点儿原地去世!
.......
“父亲,梁江涛实在太嚣张了!”
回到家,李俊立刻跟李爱军告状。
李爱军蹙眉凝思,半晌道:“想不到梁江涛这么不给面子!我已经找了他,也只是想锦上添花,确保你高中状元,彰显我儿风范,想不到,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这是给我示威呢!”
李俊道:“他虽然是第一副秘书长,但毕竟刚就任,在省城没什么根基,而您是公安厅多年的副厅长,现在又是政法委副书记,他凭什么这么狂?”
李爱军道:“这就是给我下马威了。我是徐书记的人,徐书记是崔省长的人。梁江涛这小子是胡书记的人。一开始,我倒没想那么多,想着虽然阵营不同,但涉及到你们小孩子的事儿,我又屈尊去找,应该会给个面子,高抬贵手,想不到这小子年纪不大,行事做派却那么无情狠辣,倒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爸,那怎么办?”
“哼,梁江涛太狂了,省城不是西州,卧虎藏龙。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省委办公厅不去也罢,我找个机会跟徐书记报告,到省府办给你找个位置!”
“爸,我还是想去省委办公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李俊道。
他一想到张笑微去了省委办公厅,就心痛欲碎。
在他内心深处,对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儿很有好感。
一直以来,他都领先于她,具备心理优势。
可是现在,却被她击败了,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儿子,你的目光要放长远!树是死的,人是活的。到了省政府办公厅,跟紧崔省长,我会给你铺好路的!有朝一日崔省长入主省委,你不是也能跟着去吗?到了那时,才是你发光发热的时候呢!”李爱军道。
本来,他想的是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他在前面给崔省长卖力,让儿子去省委办公厅寻找新的机会。
进可攻,退可守。
想不到梁江涛眼睛里不揉沙子,竟然不给自己儿子机会。
既然如此,那老子就一边倒。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走着瞧!
李爱军不是普通的政法委副书记,当年他从省府办的副处长到省公安厅当处长。
从省公安厅的处长到省司法厅党委委员、副厅长。
后来当了省司法厅副厅长兼省监狱管理局局长。
监狱管理局局长虽然是副厅级,但手中大权在握,管全省的监狱。
司法厅最大的权力就是管监狱,其次是律师和社区矫正,剩下的职能就没什么意思了。
后来,李爱军又从监狱管理局局长回到了公安厅,当了党委委员、政治部主任,管全省警察系统的人事任免,这可是大权在握的职务!
新任公安厅长张飞虎是胡天林的人,上任后让他当了副厅长。
政治部主任主管人事,大权在握,副厅长虽然好听,但毫无实权。
这是典型的明升暗降。
李爱军很不爽,找了老领导徐振声,一番操作后调到省委政法委当副书记,以后再找机会。
可以说,他经历了好几个实权职务,论能量和影响力,比一般的政法委书记可要厉害很多。
其实,他多想了。
梁江涛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
他一个小小的政法委副书记,还真没让梁江涛多看重,以至于细细琢磨他。
梁江涛之所以不要李俊,只有一个原因,李俊自己作死,没有通过他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