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准备考哪个学校?”
梁江涛点头。
怪不得去京城。
学艺术的女孩子,都要请名师指点,尤其是艺考前。
当然,价格不菲,一般家庭承受不起。
梁江涛丝毫不介意自己被骗,他能感受到小女孩儿虽然外表开朗,但内心很孤单,甚至有些缺爱。
从小父母离异,父亲工作又忙,这是很正常的。
可能在她内心深处,真的想要一个能倾诉情绪的网友吧。
用未来的话说,需要一个树洞。
“我要考中Y美院!”方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两眼放光。
梁江涛莞尔一笑。
为了梦想努力的人,都值得尊重。
正在这时,隔壁座位坐上来两个老人。
应该是一对夫妻,大约六七十岁的样子。
两个老人却没有一点儿老人的样子,一进来就骂骂咧咧,嫌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火气显得很大。
尤其是那个男的,三白眼,眼神凶恶,一看就不是善茬。
年老了还这样,真不知道年轻的时候什么样?
“喂,服务员,快点儿给我送吃的喝的!”老头大叫。
随即对老太婆说:“还是说动车组跟飞机一样,依我看差远了,下次还得坐飞机!照猫画虎都学不像,这不是东施效颦吗?真是一帮混蛋玩意儿........”
“就是......这火车站乌烟瘴气的,各种脏乱差,那些农民工脏死了,刚才差点碰到我的衣服!这火车呐,是给下贱的人坐的,咱们以后还是坐飞机。”老太婆阴阳怪气地说。
她体态痴肥,七老八十还浓妆艳抹,穿着艳俗的衣服,无比辣眼睛。
梁江涛闻言皱起了眉头。
这一对老人素质不高,但看穿着,条件应该不错。
“现在是礼坏乐崩了,我年轻的时候,那卧铺只有县团级才能买,现在,谁有钱谁就能买,全都乱套了!草TM的.......”
“嗨,不过这也是时代变了。车多了,总得有人坐。你退休前可是国营大厂厂长,全国才有几个?要是只卖给咱们票,铁路就运营不下去了。”老太婆道,她显得还懂一些道理。
“那也不行!高低贵贱还是得区分开来,让我跟以前的工人还有农民坐在一起,那不全乱套了?还是得搞特等座,只有行政级别上去了才能坐!什么都跟飞机学,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的快,有钱就能买公务舱、头等舱,他们是执行公务吗?凭什么坐这个?真TM的混......”
梁江涛眉头紧蹙。
这对老人夫妻不仅素质差,而且还有严重的特权思想。
一个退休干部说出这样的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估计是余孽!
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
但是想了想,还是犯不着跟他们生气,气得过来吗?
这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到了老人身边,看了看手中的票,又看了看座位标记,道:“您好,大爷,这好像是我的座位!”
“我的座位在前面那个车厢,你去坐吧!”老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这语气,不是让人帮忙,而是命令。
年轻人欲言又止,看了看这个老人的姿态,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换就换吧。
“大爷,换坐可以,那你得告诉我您的座位是哪个啊。”年轻人道。
“真是麻烦,这个都问?哪个空着坐哪个呗!”老人两眼一瞪。
“这位置都是安排好的,我也不能坐人家的......”
“行了行了,13D,快去吧!”老人不情不愿地掏出了票看了一眼,不耐烦地说。
好像年轻人给他添了多大的麻烦。
年轻人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跟这样低素质的人生气,犯不着。
车开了,原本指望着老人能安静一会儿,却不想,老人又开始咋呼起来,变本加厉,不停地叫着乘务员,提着各种各样无礼的要求,彰显着各种各样的优越感。
乘务员也很无奈,只能尽量满足。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行驶到国际庄的时候,上来一个年轻的乘,坐在了老人前面的座位上,把座椅靠背往后调了调。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乘的权利。
可是老人不干了。
使劲拍了拍前面年轻人的肩膀道:“喂喂,你!把你这个座位给我往前挪,你看看把我挤成什么样了?!”
老人怒目圆瞪。
这个年轻人显然比刚才那个要刚很多,站起来看了看老人,说:“往后挪怎么了?就是这么设计的,上了车都要休息,谁不想坐的舒服会儿?”
看了看老人的样子,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年轻人也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怒火,跟他讲道理。
旁边的老太婆不干了,翻着白眼阴阳怪气地说:“休息?想休息你怎么不买卧铺啊?!这是休息的地方吗?真是?”
年轻人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们不也往后倒靠背了吗?”
这两个老人,靠背倒得比谁都歪,都快压到后面乘的脸了。
不过人家不想跟这两个老人一般见识,默不作声。
一听这年轻人敢攀比自己,老头如同被点着了火的炮仗,大声道:“你能跟我比吗?你多大我多大?操,别bb,快给我弄上去,不然收拾你!”
明明是他不对,没事找事儿,却仿佛受到了多大的冒犯,气得青筋暴露。
年轻人显然不想惯着他,道:“那就对不起了,不行!”
说完,坐下去,不再理老人。
“操!我让你给我弄过去!”
老头已经炸了,抬起脚哐哐哐踹前面的座椅靠背。
年轻人怒了,窜起来转身怒道:“你干什么?”
“我干你Y,小B崽子,你狂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老人指着年轻人的鼻子怒骂。
“你是西州下车吗?我是西州以前大厂的厂长,我儿子是你们西州现任副市长,怎么?你再狂啊!再狂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