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胜也在这个工程中赚得盆满钵满。
最终,这些风水之事都无法助他更进一步,反而都成了他的罪状,成了他未来有期徒刑的加码,令人唏嘘。
原来,刘军胜调到省人大后,肖成功要斩草除根。
他跟刘军胜搭班子期间,积累了不少矛盾,只是隐忍不发。
暗地里找了不少刘军胜的黑材料。
后来,刘军胜被调离,肖成功接任了市委书记,立即成立一个工作组调查刘军胜,向省委汇报。
他心里清楚,刘军胜是一头又老又病的老虎,早就失势了。
刘军胜的根子是汉西原来的省委书记,已经调任全国政协好多年了,基本上没什么影响力了。
而肖成功的老板是汉西现任省长崔长河。
当初,崔长河在前任省委书记手里过得很不愉快。
因此,肖成功这样做,更重要的是为自己的老板出气。
官场就是这样,因果不能只看眼前,要看过去和长远。
有的时候不是个人恩怨,而是山头派系恩怨。
山头和山头之间,关系微妙复杂。
面对铁打的证据,省委的态度是很明确的,一查到底,决不姑息。
刘军胜被省纪委立案侦查,成为当年汉西第一大案。
他和齐天,彻底成了难兄难弟。
西州市委书记办公室。
这里是西州最机要的重地,此刻正在开着小会。
市委书记的办公室极为豪华,近200平米的套间,全是欧式装修风格。
大理石、瓷砖都是欧洲进口的,家具也是从香港买的。
西州市委书记肖成功此时斜靠在老板椅上,抽着烟,眉头紧皱。
肖成功不喜欢去会议室,喜欢让人到他办公室里来汇报。
西州市长谷大为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翘着腿。
大胜之后,肖成功论功行赏,谷大为作为他最坚定的盟友和最受信任的伙伴,自然担任了市长高位。
谷大为性格沉稳,跟肖成功配合得很好。
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在肖成功面前大落落地坐着。
下面是几个心腹坐在椅子上,汇报工作。
他们不是局长,就是县里的大院,但此刻如同小学生一般,正襟危坐,椅子只敢坐三分之一。
“他竟然这么霸道?”谷大为道。
“是啊,市长,我这个县委副书记一点儿话语权都没有,还不如一个摆设。”毛强叹了口气,如同在学校里挨了欺负向家长哭诉的小孩儿。
他是来给肖成功告状的。
这也是肖书记交给他的重要任务。
谷大为看了一眼肖成功,没有说话。
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
毛强去当县委副书记,按理说梁江涛是得礼敬几分的。
“你也真够没用的!他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在副书记的位置上,分管组织人事,你应该很有话语权!”肖成功不耐烦地道。
毛强神色更委屈了,不敢说话。
“书记,你也别说毛强了,他肯定有他的难处,你我又不是不了解梁江涛,他年轻,有能力,身后又有关系,行事作风难免霸道一些,不一定是有其他想法。”
“哼,年轻不是挡箭牌,他本不应该在这个位置上,是因为找人打了招呼,能不能坐稳还得看他的政绩。那么多煤矿说关就关,燚城今年经济能好到哪儿去?这不是拖市里的后腿吗?还这样激进地调整干部,是还嫌燚城不够乱吗?”
“书记,他心里精着呢!他提拔的都是资历很浅的年轻人。这些人资历不不够,越级提拔他们,当然感恩戴德,唯他马首是瞻,拼了命地报答他,全成了他的私人!而那些勤勤恳恳干了一辈子的干部就这么被跨过去了,毫无公平性可言。组织原则全搞坏了,工作也会出大问题的!可他不管这些,他要的是权!经济怎么样,他才不管呢。”毛强趁机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哼,梁江涛排除异己,大兴牢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当县长的时候,就斗倒了齐天,抓了多少人?现在还不收手。经历昨天跟我说,有个警察就因为工作中有一点小失误,竟然就给批捕了,说是渎职!真是会扣帽子,不就是因为这个警察有背景吗?不听招呼,他就要打压!为了权斗,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岂有此理,这人是搞政治来了!简直岂有此理!”
“就是,梁江涛只会邀买人心,弄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实际上都是违背基本规律的,燚城现在被弄得民不聊生,很多领导都想撂挑子不干了!肖书记,还得请您主持公道啊!”
“想不到梁江涛这么不堪!哼,权且让他蹦跶几天吧,要真出了问题,我作为市委书记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不能看着他把燚城乃至西州的风气搞乱!到时候别说张部长给他说话,什么关系都不好使!”肖成功冷哼一声道。
他也是能屈能伸。
做市长的时候,面对老资格市委书记刘军胜,他姿态摆得很好。
现在当了市委书记,成了一把手,才渐渐露出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