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重华搂的更紧了。
然而,这个手她却又非放不可。
看着强忍泪水的风重华,韩辰的心一下子悬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等战事结束,我就陪你回京城。我们去看姑母,去看。你不是想看东川候的儿子吗?听说他的名字叫尘峰。”韩辰轻抚着风重华的青丝,低声哄着她。
仿佛她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般,正仰头看着韩辰手中举着的糖果。
风重华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打了他一下,“你又哄我!”
她这一笑,韩辰的心也放了轻松,语调也随意起来,“哪里哄你了,我若是哄你,你夜里还不得不许我上榻啊?”韩辰捧起她的脸庞,轻轻吻了一下。
被这一吻,风重华只觉得万千言语皆化为绕指柔。遂也抱着韩辰,热烈地回应起来。
等到夫妻气喘吁吁地分开,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半倚在床头上,韩辰把玩着风重华发间的青丝。青丝如墨,一缕一缕缠在他的手指上,如同相思一道一道地印在心间。
多少个夜里,当他睡不着时,就会侧头看着身边的妻子。
有风重华在,他就会觉得安宁。
他就想将天底下所有最美好的东西全部捧出来,她值得最好的,应得最好的。
红罗帐里,韩辰眉梢斜飞入鬓,有淡淡笑意,有淡淡愁意。
第二日,风重华醒来之际,枕边已然无人。
她怔然良久,才在丫鬟的服侍下起床。
丫鬟们都知道韩辰今日就要迁往总督衙门居住了,说话间不免带上了谨慎。
“王妃,早膳是摆在这里还是去餐室?”悯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风重华的表情。
风重华本来想按习惯说去餐室,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没什么食欲,便随意地摆了摆手,“撒了吧,给我端碗粥就好。”
几个丫鬟应了一声,互相看了看。
吃了几口红豆粥,风重华就再也吃不下了,“王爷是几时走的?”
“天还未亮时。”良玉小声道。
韩辰去总督衙门,她们这些丫鬟都不能随行服侍。现在身边只有八斤一个人,确实有些不方便。
“她想见我,我就得见她了?告诉她,我没空!”
来回事的小丫鬟吓得抿紧了嘴,一溜烟地跑了。
坐在马车里等着的固安伯夫人差点气晕,想她堂堂的固安伯夫人,又是宣府总兵的夫人。来求见宣大总督的夫人难道连门也不让进吗?
风重华哪怕就是小王妃,可是现在还不是正式王妃呢!不过是挂着一个世子妃的名头,被人高抬一眼才称为小王妃。
凭什么在自己面前拿架子?
想到这里,她厉声道:“你去告诉你家小王妃,就说我今日求见乃是军国大事。若是迟了误了大事,你这奴才可吃罪得起?”被固安伯夫人一顿骂,门子缩了缩头。
然后又回府回话。
军国大事?风重华在心里腹诽着,却到底同意见了固安伯夫人。
可是,虽是同意见固安伯夫人了,却足足让固安伯夫人等了小半个时辰。
等到风重华被丫鬟婆子簇拥着走到花厅后,只见固安伯夫人和刘夫人一脸铁青。
固安伯夫人在看到风重华的那一瞬间就站了起来,紧走几步,厉声道:“小王妃,你怎么还有心情?马上瓦剌就要打过来了。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王妃,对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主意?我们虽是妇道人家,可也能组织起来报效朝廷……我听说贵府上很是有些矫健儿郎,我想请王妃将他们组织起来,在宣府里来回巡逻,以安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