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不是有聘礼与嫁妆吗?哪里就拿不出六百多两?”一想到柳氏花着她的银子风风光光地嫁了过来,郭老夫人就恨得牙痒。
三爷爷微讶,“这治丧哪里有用媳妇的嫁妆和聘礼治的道理?风家二房虽没银子,可是大房不是还在吗?既然没分家,怎么这银子独独要二房出呢?”当初,风有声分家之时并未经过族里,只是草草地把家给分了。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宅子并不是风家所有,而是属于长公主的。
小郭氏连忙道:“已分家了,三爷爷。”
“分家了?”三爷爷的表情更是惊讶,“族里怎么没见过分家文书?”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一下在座的族亲,见到众人纷纷摇头,不由恼怒,“原来如此!”说着话,他站了起来,“我们姓风的虽不才,也都是老实本份的庄稼汉。你们分家都不通过族里,显见得就没将族里的人放在眼中。既然如此,我们还帮你们治的什么丧?”说着话,他就往外走。
一见到三爷爷走了,那些族亲互视了一眼,纷纷站了起来。
宗族大于天,三爷爷是现任族长,他的话比圣旨还要大。
说句实话,族里的人要不是看在风重华与韩辰的面子,根本就不会来风府。
他们都瞧不起风家的为人。
以前老爵爷还在时,三不五时的还会接济族里的族亲,又为族里买了祭田。
等到郭老夫人当了家,不仅不许族里的穷亲戚进门,还与族里争起了祭田的收入。
更何况,他们这两天已看出来了,风家的姑奶奶与姑爷与风家的人根本不亲近。
郭老夫人在私下告诉他们,说风重华因为攀上了汉王府就瞧不起她,对她不尊重。
可为什么风重华对柳氏却极为尊重?
眼见族里的人挨个往外走,郭老夫人不由急了,冲着风重华喊道:“重华,你还不赶紧起来把你三太爷请回来?”
若是三爷爷走了,还治的什么丧?
韩辰毕竟是姑爷,再加上身份使然,根本就不可能在外面接待人。
她与小郭氏都是寡妇,更是不能出现在前院。
现在除了风家的族亲,让她一时间上哪里找人治丧去?
这会见到三爷爷要走,她是真慌了。
听了郭老夫人的话,风重华却是连站都没站起来,“我是出嫁女,治丧之事岂有我插嘴的份?自然是你们怎么说,我便怎么做就是。”
郭老夫人听着这话,心口微滞,“难不成,要让我把柳氏喊过来吗?”
风重华垂眸不语,并不接郭老夫人的话。
韩辰静静地瞧着这一切,眉头微蹙。他随意地靠着椅背,冷冷地看着郭老夫人,“继岳母还未满月,受不得风。更何况,治丧之事岂能让坐月子的人参与?祖母纵是不为继岳母考虑,也得为月子里的弟弟着想吧?”他瞧着郭老夫人,目带冷嘲,“既然祖母不愿出钱,这治丧的费用我全包了,如何?”
郭老夫人不妨他说出这样的话,愕然地望着他。不知道韩辰为何如此大方,难道是说韩辰有意修复与风家的关系吗?
等到韩辰再催促了一遍后,她愣愣地点了下头。
韩辰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便站了起来招呼三爷爷重回厅堂坐下,当着诸位族亲的面,说道:“祖母方才说了,她诸事不管。既然如此,就请大伯母扶着祖母回去吧!”眼见郭老夫人与小郭氏一脸吃惊地望着他,他的目光更加阴冷,“我公务繁忙,若是你们还有事,不妨现在就说。若是无事,还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