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柳氏的卧房,风重华紧紧攥了柳氏的手,笑道:“快让我瞧瞧弟弟。”
躺在床上的柳氏看起来有些虚弱,刚刚出生的孩子如同小猫似的躺在她的身边。
眼见柳氏挣扎着要起身,风重华连忙将她按住,“快别起来,身子要紧。”她转头瞧向刚出生的孩子,又笑,“二娘苦尽甘来,以后终身有靠了。”
听到终身有靠四个字,柳氏的笑容有些勉强。
风慎在一日,她的心就悬一日,怎么可能会有好日子过?
“回头还要请舅老爷给起个好名字。”柳氏反手握着风重华的手,眼中满是希冀。
风重华蹙眉,略微犹豫地瞧了床上的孩子,“孩子刚刚出生,怕是福气压不住……”风重华话里意有所指。
孩子如果刚出生父亲就亡故,她怕将来别人会说是孩子克死了父亲。
柳氏却是急了,强撑着支起上身,紧紧地握住风重华的手,“我等不得了!”
风重华愕然,调整了一下呼吸,方道:“好!”
得了这句话,柳氏的身子忽地一下软了,重重地跌回床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床帐上的银钩。
从风家二房出来后,风重华寻了八斤。
“去寻那两个青皮,就说该收网了。”风重华的声音淡淡地,却带着一股慑人的低沉。
八斤心中一凛,垂首应了声是。
风重华微微颔首,而后踏上青砖小道,去见汉王妃。
知道柳氏生了一个儿子,汉王妃显得极为高兴。
“一转眼,你与辰儿成亲已近半月。可是细说起来,相聚的日子才只有四日。”说到这里,汉王妃像是想起来什么,招手唤过身边的崔嬷嬷,“最近我见你吃不好睡不好,可是府里的事情太多?崔嬷嬷是我身边的老人,你若是有不解的,只管问她。”却没说要将崔嬷嬷帮着风重华主持中馈的话。
风重华微微一笑,对于婆婆的好意心知肚明,“崔嬷嬷在您身边受教多年,自然是绝顶的好。说起来,我也有事求教崔嬷嬷,若是您能将崔嬷嬷借给媳妇些时日,那媳妇才真是轻省呢。”
汉王妃对于知情识趣的风重华很是喜欢,闻言不由大笑,“那可不成,借给你了我用什么?我离了她们可是不能活。”
见到她们婆媳如此融洽,几位嬷嬷不由得互视一眼,各个面带笑意。
汉王妃又道:“今日我去看了承哥儿,见他身子已渐渐好转了。方才你出门那阵儿,辰儿寄来了信,你看一看。”说着话,汉王妃将信递到风重华面前。
韩辰一共寄来了两封,一封给汉王与汉王妃,一封是写给新婚妻子的。
汉王妃让她看的,是韩辰写给父母的信中的其中一张。
风重华将张信快速的看完,脸色顿时煞白无比。
“怎么会是这样?”风重华将信双手奉还给汉王妃。
汉王妃叹了口气,挥袖示意左右的人下去,低声叹道:“这次承哥的亏是吃定了……”
风重华皱了皱眉头,将徐光与陶春这几天所查的事情一一地告诉给了汉王妃,“……那陈氏说承哥儿与小妾私通而有孕……可是媳妇请了一个稳婆算了算日子,那小妾受孕那一个月,承哥儿整月都在宫里巡查,并未出过宫……媳妇想着,许是承哥儿偷偷溜出来也未可知,便又求人查了宫门出入底档……那一个月,承哥儿只出宫了三次……每次都是有迹可查……倒是承哥儿的弟弟袁世子,近些日子来颇为怪异,听说他屋里的下人被陈氏打杀了好几个……”说到这里,风重华略略停顿了一下,“媳妇觉得,与父妾私通的并非承哥,而是袁世子……既然陛下也知道并非是承哥儿与父妾私通,为什么就不能还承哥儿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