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水小姐欠身为礼,说了句愧不敢当。
而后,帷幕外琴箫渐起,乐曲中流水小桥,空谷幽兰。
“表妹,你觉得如何?”在外面,大皇子不敢称呼袁雪曼的名字,便以表兄妹相称。
只是,他一想到父皇已经临幸过袁雪曼,就觉得这个称呼极为腻歪。
“如何不如何,你不是已然定了?”袁雪曼并未回头,只是语气里的那番讥诮,任谁都能听得出。
大皇子顿时语塞,脸面上不好看起来。
斐炎星连忙和稀泥,“姑娘若是有计,不妨说出来让我等听听。”然后,他给大皇子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既然他们成婚已成定局,我们的那位兄长想必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在婚礼上使些小手段,又有何用?”袁雪曼举起手中的白玉酒杯,轻轻饮了一口,朱唇上的胭脂在杯壁外印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女人嘛,自然要用后宅的手段,何必用你们去对付风家的丫头?”
见到袁雪曼全盘否定了自己的计划,大皇子仰起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么,表妹可有计策了?”
“家和,方能万事兴,若是举家不和……”袁雪曼淡淡一笑,“那在外面还能做成什么事?”
“那莫嫣不是已做了侍媵吗?”裴炎星有些迟疑地道。
“你看她这些日子可能沾了咱们兄长的身?”袁雪曼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冷笑数声,“百无一用的东西,枉费我抬举她一场。空摆她那贤慧的假名头,要个名头有什么用?连书房都进不了。”
“那……”大皇子听了这话,脸色凝重起来。
袁雪曼将头转了过来,“咱们的这位兄长虽是不近女色,可他到底还是个正常人。只要是个人,就有缺点……放着一位热情如火的美人你们怎么不用?”
大皇子想了想,眼前猛然一亮,“敏敏儿察公主?”
“只是,如何才能令敏敏公主嫁入汉王府呢?”斐炎星皱起眉头。
“为什么要嫁给他呢?”袁雪曼秋波一闪,掩口笑了起来。
大皇子顿时明白了,不禁眉飞色舞了起来。
眼见他们俩人笑了,斐炎星却迷茫了。
隔了两日,朝堂上的风向突然诡异了起来。
一向在朝中低调的二皇子,突然变得万众瞩目。
无他,皆因有数位御史于勤政殿上朝时齐齐上表,称赞二皇子敦敏仁厚,有仁君之相。
劝谏永安帝立二皇子为太子。
从上次金雕事件后,大皇子与袁皇后眼见不受宠起来,那么剩下的几位皇子中就只有二皇子最为突出。
有人提议立二皇子为太子,看起来像是万众归心的样子。
于是,奏折如同雪花般飞向了龙案。
可是看着热闹,仔细瞧瞧却能明白,上表的皆是一些低级官员,那些中流砥柱们各个如同聋子哑巴一样。
在朝堂上不发一言。
永安帝面无表情地将所有奏折全部留中。
可是,那些来势汹汹的奏折却如同元宵节那晚腾空而起的烟花般,在朝堂上空炸响。
奏折越来越多,上奏折的人品阶也在慢慢地提高。
有的人是一力推荐二皇子为太子。
有的人却是希望永安帝早早立储,以免朝堂动荡。
有人在混水,有人在摸鱼。
就在这一片纷乱中,京朝热热闹闹地迎来了汉王世子与风重华的婚礼。
有一种人,生来就是注定要被人记住的。
当韩辰骑着高头大马前去迎接新娘子时,整个京城的姑娘们齐齐叹了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