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简在帝心,成为帝王唯一心腹。
柳氏抓起一把扇子,随意地摇了两下,送了一阵闷热的热气,笑着道:“这徐县君还真厉害,这从五品的官职,说送给老爷就送给老爷了?以后老爷可得与他们多多亲近呢。”说到这里,柳氏顿了下,表情略有些夸张,“没想到徐县君一个小小的姑娘家,居然能把淮兴候给拱下去!我听说,这届的盐课提举是淮兴候啊。徐县君连淮兴候都敢拉下马,真厉害!”柳氏一连说了三声厉害,脸上的表情更是十分的敬佩。
风慎先是笑着,而后神色慢慢凝重。
他看着柳氏手里越摇越快的扇子,若有所思。
难道,是徐县君耍着他玩的?
不过是为了见到风明贞,值得许给别人盐课提举这个官职吗?
怎么这事就那么不靠谱呢?
他抬起头,看着柳氏那张谄媚的脸,觉得越来越忍受不了了,“你胡扯什么?你以为盐课提举这样的官职能是说送就送吗?朝堂上的事情你个妇道人家懂个甚!这件事情,老爷还要好好斟酌斟酌才是。”
“还斟酌什么呀?”柳氏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高高兴兴地向他抛了个媚眼,“我要是老爷,就赶紧去把这件事情定下来,省得再出什么事故。这可是盐课提举啊!这可是掌一省盐政,过了这个村,还有这个店吗?再说了,有徐县君站在前面,老爷怕什么?说不定什么吏部兵部工部,都得为老爷大开方便之门呢。”
“无知妇人,滚出去!”柳氏越说,风慎这张脸越是挂不住,越觉得自己被徐县君给忽悠了。
也怪自己,离开朝堂时间太久了,急迫地想要回去。
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骗了。
她徐县君再有能耐,能动一省盐政吗?莫说是她,就连她的父亲定国公也没这个本事。
此时他的心中,又羞又愧,恨不得寻条地缝钻进去。
柳氏白了风慎一眼,扔了手中的扇子,提着裙摆一摇三晃的走了。
出了书房的门,冲着何嬷嬷使了个眼色。
何嬷嬷冲着柳氏行了一礼。
柳氏撇了撇嘴,转头看了书房一眼,嘟囔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性,家都被抄了,还做着当官的美梦!真当自己是那块料?要真是那块料,也不会落得一个褫爵抄家的下场。”
何嬷嬷深深垂下头,偷偷地笑。
就在这时,郑白锦提着个食盒走了过来。
见到柳氏与何嬷嬷正站在院中,不由咬了咬唇。
“见过大娘子。”
虽是情不甘心不愿,郑白锦依旧得向柳氏行礼。一想到自己堂堂候府嫡女,居然要向一个杀猪的贱民行礼,郑白锦就恨不得一刀捅死柳氏。
柳氏神色冷淡,仰起了脖子:“这么晚了,郑姨娘还不睡啊?”
一声郑姨娘,只听得郑白锦又惊又怒,一口气憋在胸间,到底还是强行忍住:“这不是想着太晚了,怕老爷饿着,给老爷煮了一碗粥。”
柳氏冷笑一声,也不接话,就只是冷冷地盯着郑白锦。
郑白锦很快就败下阵来,不由自主将脸别开。
柳氏却像是没看到她脸上的神色般,缓缓地开了口:“老爷这里由我侍候,你且下去吧。夜也深了,郑姨娘也该休息了,要不然明日的女诫可抄写不完了。”
闹了那一场撕婚书的闹剧后,郑白锦就彻底地招了郭老夫人的厌恶,被罚在瑞香院抄写女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