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求求您,不要将女儿赶出永安侯府……”

    孟秋雨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那红颜薄命的妹妹,心中果然起来不忍。

    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又是妹妹的血脉……

    “蝶衣,你……”她正准备开口喊盛蝶衣起来,人群的后方,忽然传来一声高呼:“摄政王到!”

    修……修罗王来了!

    原本闹哄哄的街面霎时间变的鸦雀无声,跪地声整齐到堪比经过训练!

    人群的中央迅速被让出一条通道,一身锦衣玄袍的阎北铮走了过来。

    他走得慢,逛自家花园子一般的悠闲,周围乌泱泱的跪了一地,他像是没看到似的……

    “永安侯,你们家的人今儿怎么都站在府外?”

    阎北铮走到距离盛云敬尚有五步远的地方站定,雍容华贵的脸上浮起高深莫测。

    “回摄政王的话,本府……”盛云敬下了台阶,朝着阎北铮行礼。

    可不等他解释清楚,阎北铮又打断了他的话,视线从阎子烨的身上擦过盛蝶衣落到了盛锦姝那儿:“唱戏呢?这白衣戏子演的什么?哭丧?”

    “嗯,演技不错,夜冥,赏!”

    “是!摄政王!”夜冥接了命令,本打算摸出一枚银钱出来,寻思了一下,弯腰,在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头,默默的擦了擦,放到了阎北铮的掌心。

    阎北铮满意了勾了下嘴角,将这小石头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弹到了盛蝶衣的脑门子上……

    盛蝶衣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脑门子一疼,下意识的用手去摸,却摸到一手的血!

    她的脸色顿时白的不能更白……

    “那戏子,还不跪谢摄政王的赏?”小石头还没落地,夜冥已经厉喝一声。

    盛锦姝差点笑出了声来,阎北铮这一招真是让她——好喜欢!

    盛蝶衣却气的整个身体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阎北铮竟当众说她是个的戏子?

    还给她打赏?

    打赏之物还是地上随便捡的一颗石头?

    这是在讽刺她低贱如尘吗?!

    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可偏偏羞辱她的人是阎北铮,是大兴王朝的战神,是连阎子烨都无法与之抗衡的摄政王!

    …臣女跪谢摄政王的……赏。”她忍痛朝着阎北铮磕头,将这几个字说的无比的艰难。

    说完,她才抬起头,任由着额头上的血流在脸上,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像极了被欺负的可怜人儿。

    “臣女?你是谁家的臣女?”夜冥抬高了音量问:“谁家的臣女胆子这么大,摄政王没喊平身就自个儿起了?”

    “对摄政王不敬,这戏子嫌自己命太长。”夜月补刀。

    盛蝶衣吓的再次“咚”的一声匍匐下身,五体投地!

    “皇叔!”阎子烨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蝶衣是永安侯府的女儿,是侄儿的女人,她肚子里已经怀着侄儿的孩儿……”

    “若是她哪里冲撞到皇叔,侄儿替她与皇叔赔个不是,还请皇叔莫要与她计较,以免我……皇室血脉有失!”

    这话,听起来还有几分软硬皆俱。

    “嗯?皇室血脉?”阎北铮盯着阎子烨,面无表情:“可是怎么办?皇叔这个人呢,最看不顺眼的,就是皇室血脉!”

    他转动手里的佛珠,说得漫不经心的:“活人本王都忘了杀了多少了,一个戏子腹中尚未成形的野种,皇室血脉?呵~”

    “二皇侄啊,皇叔昨儿晚上才与皇帝说,你是个好的,让皇帝选你做储君,今儿就听了一路关于你的风流艳事……”

    他转过身:“夜冥,去,再跟皇帝说说,二皇子私事儿缠身,怕是两三年内,都无心政事,立储的旨意,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