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从心里面感激宁氏和周氏。
说了几句话,周氏有事先出去了。
宁氏坐在炕上,怀中抱着染染。阮玉珠在旁边陪坐,就让宁氏不要累着了。
“她能够多重!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儿。”然后,宁氏低头看着染染,低低的声音,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和嵘儿刚下生的时候一模一样。”
阮玉珠不由得凑过去又仔细看自己的女儿。
“都说生女儿都肖似父亲。”阮玉珠就说。
“当时嵘儿也是这般。不过手脚不是这般细。男孩子吗,手脚都大一些。”宁氏脸上带着笑。“那么小小的软乎乎的一个肉团。我抱着他,心里又欢喜又害怕。我当时比你还辛苦些,我整整疼了两天两夜。”
“不为人父母,难知父母恩情。”阮玉珠轻轻的声音说。
所以,当初将向嵘过继出去,宁氏肯定也是十分舍不得。
宁氏抬头看了阮玉珠一眼:“你是个好孩子。”顿了一会,才又说,“你父亲母亲都高兴的紧。你母亲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宁氏和周氏在都督府盘桓了许久,才告辞走了。
前面的人也散了,向嵘回到三省斋,先去看染染。
染染正在睡着。向嵘不肯惊动了女儿,只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似乎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人都走了?时辰还早,你怎么不在前头多陪一会。”阮玉珠就说。
“别人都走了。大堂兄他们还没说够大同的事,过去国公府说去了。”
“怕不是你赶人家走的吧。”阮玉珠笑。
“没有的事。”向嵘不承认,“这满月酒都吃完了,也没有就待住不走的。”
阮玉珠忍俊不禁,她坐到向嵘跟前,一起看着染染。
小小的婴儿睡的非常香甜,睡梦中脸蛋红扑扑的,越发的可爱。
“国公夫人说,染染和你刚出生的时候一样。只是你不是这般细手细脚。”
“是吗?”向嵘看着染染,竟伸出手去比量染染的小手掌和小脚丫。
“我的女儿,怎么这么可爱。”向嵘就说。
阮玉珠又笑。
因为怕动静大了吵醒染染,夫妻两个虽然不舍,还是走到外间来说话。
“母亲要回来。我也想她回来。不过母亲若是回来,父亲身边就少人照应了。”所以,她还是打算写信,让陆夫人不用回来了。
向嵘略微沉吟。
“怎么,还有什么事?”阮玉珠忙问。
“现在还不好说。刚才国公爷告诉我,圣上这几天说想念父亲了,看样子竟有召父亲回京的意思。”如果向文浣回京,就没有让陆夫人夫妻分离的顾虑了。“若是真有旨意,或许父亲母亲能一同回来。”
“那可是太好了。”阮玉珠又说,随即意识到什么,“宫里头,我是说圣上……”
“圣上的身体,只怕没有外界传闻中那般好。”向嵘压低声音说。
所以,这是自知大限的人思念老友?或者是不放心封疆大吏,又或者说是要向文浣回来,帮助稳固朝堂。
阮玉珠询问地看着向嵘。
如果这消息确实,那么向家两员封疆大吏相继被召回京,这里面的玄机可就深远了。
没过几天,宁氏就跟阮玉珠确实了这个消息。
“你母亲势必要回来。只是暂时没有动身,她在等旨意。”如果向文浣要回京,陆夫人等些日子,正好一同回来。
“你收拾收拾。太妃打发人捎话来,让你抱着染染进去瞧瞧她。”宁氏又跟阮玉珠说,这才是今天的正事。
阮玉珠忙答应了,收拾妥帖,就带着染染随同宁氏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