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有些后悔,她不应该病急乱投医,将襄国公府的人拉扯进来。可是当时又有必须要将宁氏拉扯进来的理由。现在却有些不好收场。
为今之计,她也只能就着褚锦绣给的台阶下来,然后再做别的打算了。
这次可能不能休掉阮玉翡,但她终究还有许多手段可以对付阮玉翡。
“是我气糊涂了,又听了下面人几句挑唆的话。”曾氏突然转变了态度,“锦绣你说的对,我这就加派人手,一定要将那婆子找到。”
阮玉翡却还想说什么,褚锦绣已经眼疾手快上前,一巴掌将阮玉翡打的偏了头。
“你这孽障。这是什么事,是你能胡说的。由着你的性子,不知道你还要替别人背多少锅。还不快给你婆婆磕头,让你婆婆别跟你计较呢。”
曾氏面上的神情也尽量放松了一些,似乎对阮玉翡只是生气,并没有仇恨。
宁氏在上面看着,只剩下心中的冷笑。
这里毕竟是安定侯府,既然曾氏决定要这样了,她也不能寻根究底。再寻根究底,那最后一层面皮也就留不住了。
曾氏也看出宁氏面色不好来,忙就上前赔礼,说是劳烦了宁氏。这是救华珍珍。至于阮玉翡的事,她则说是自己气糊涂了。当然也有阮玉翡素行不良的缘故。
“婶子怜我命苦,别计较吧。”曾氏还哀哀凄凄地说。
她只有一个儿子,还娶了个这样搅家精的媳妇。现在是有了个可心二房,还怀了身孕,却小产了。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以后这家里还不知道怎样呢。
为了将事情含糊过去,曾氏不惜在宁氏面前卖惨。
宁氏就笑了笑:“这话你说的见外了。族里出了这样的事,你不请我来,我也要来。后宅之中,最忌讳的就是这样的事。不管这下手的人是谁,今天能冲着华姨娘,明天就能冲着族里别的人。那都是我向家的后嗣!”
后嗣的事情,都是大事情。
“那个婆子你找到了,送来给我。就算是找不到,这件事也要查个清楚。这是要进祠堂,跟祖宗禀报的事。”
曾氏只得连连应着。然后就说时辰不早,要厨房准备酒席。
“不必。”宁氏摆手,“你且忙你的吧。我和你弟媳妇这就回去了。”
说着话,宁氏就起身,带着周氏径直走了。
屋子里面,曾氏、褚锦绣、阮玉翡面面相觑。
“你们母女,可真是好手段!”曾氏冷笑。
褚锦绣竟然也不退缩:“在表姐面前,玉翡和我能有什么手段。玉翡是个笨的,表姐不会不知道。她可没那种本事去弄来无色无味的猛药,表姐好好调查调查,不就清楚了。就算是表姐调查不到,国公府必定能替表姐调查明白的。”
这又是威胁了。
曾氏只能冷笑。
谁让阮玉翡用来害华珍珍的药,正是她让婆子交给阮玉翡的呢。那还是褚家提供的呢,本来是想借她的手用在阮玉珠的身上,是她巧设计,要阮玉翡动手,从而来个一石二鸟。
谁能想到,阮玉翡在不该聪明的地方竟然聪明了一次。阮玉翡没有用拿药去害阮玉珠,却将药用在了华珍珍的身上!
阮玉翡最恨的,是华珍珍而不是阮玉珠。
这府里她自觉经营的铁桶一般,原来也有疏漏。再一次的,她没有护住华珍珍!
想到这里,曾氏又急又恨,突然又有种无奈、无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