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二太太正问着褚锦绣。
“姑太太从来自诩算无遗策，那阮玉珠不过是姑太太手里随便拿捏婴孩一般。姑太太之前是怎么说的，什么阮玉珠虽然嫁了进去，却绝对在向家站不住，站不长久。什么不说别的，单单无子就能让向家休了她。怎么我们今天大家伙都是睡迷了，阮玉珠难道不是真的怀了身孕了？”
太医院的王太医亲自诊脉，言之凿凿，那是再也没有误判的。
褚锦绣的面色此刻也非常难看。“已经安排妥当了。她那屋子我去过，玉翠也去过，都看的真真的。那东西她就天天摆在屋子里当送子观音那么地拜。那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褚家大太太冷眼，褚家二太太冷笑。
“姑太太还是这样铁齿。”褚家大太太忍不住说了一句，“素馨是你嫡亲的侄女，你一次次地坑她，难不成素馨是你的仇人。就算是我们得罪了你，好歹还看着老太爷和老太太……”
“大嫂，你就饶了我吧。”褚锦绣心里嘴里都发苦，“那东西是肯定不错，也绝对有效的。可能是阮玉珠毕竟年轻。不过咱们也先别急。只要她把那东西天天摆着，虽然怀了身孕，却绝对坐不牢靠的。好消息也就是一天两天的事。”
她再说这样的话，在场的人却没有肯相信的了。
就是褚家老太太也忍不住开口抱怨女儿：“我想你素来做事稳妥的。怎么如今这么颠倒起来。这可不是小事。你这样，可把我们给害苦了。”
“娘，”褚锦绣哭了，“别人不信我，娘还不信我吗。当初做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娘，大嫂和二嫂都知道，那药还是咱们一块搜罗的呢。”
这话却不能驳斥，因为是实情。
褚家二太太却撇了撇嘴：“药是不错，谁知道你有没有稳妥地放进去，或者中间走漏了风声，又或者是哪里出了岔子……“
总之，这件事还是被褚锦绣被办砸了。
褚锦绣有口难言，只能说让大家再等一等，阮玉珠那边肯定就有好消息传过来。
“再等，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阮玉珠生下孩子来，等到咱们素馨年纪老大！”褚家二太太冷笑。
褚家大太太却又被刺痛了心：“姑太太两个女儿都如了愿，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只是踩着咱们一大家子的前程和性命爬上去的，要能站住个千年万年的还好，不小心摔下来，那可就现了眼了。”
“还说什么千年万年，现在还得靠咱们支撑呢。”褚家二太太跟着说。
褚锦绣几乎在当地站不住，两个嫂子的话句句都刺在她的心里。
“我难道想这样的！我恨不得阮玉珠一时死了，给素馨腾出地方来，也遂了我的心。我和她的仇不共戴天。嫂子们不信别的，还不信这个吗。”
褚家大太太和二太太对视了一眼，冷静下来，她们也不相信褚锦绣是故意放水。
就算不是为了褚素馨，褚锦绣自己就恨不得早点儿弄死了阮玉珠。阮玉珠越是得意，褚锦绣就会越失意。
两位太太不说话了。
褚家老太太就问褚锦绣：“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你也该去打听打听。”而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们也该尽量想出一个对策来。
“让阮玉珠这一胎坐稳了。咱们可就更没机会了。国公夫人今天是怎么个态度，大家伙可都看到了。”褚家二太太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