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见曾氏这样，就笑了笑，这才又问起曾氏的病情来。
“究竟怎么回事，我不亲自来我看看你，问个清楚，我和国公爷心中都放不下。”
宁氏问的这样郑重其事，曾氏也不敢含糊其辞。
“……前些年因为侯爷在大同边镇上，传回来几次战报，我年轻经不住事，落下个心痛的病根，不敢告诉给人知道。昨天傍晚的时候，突然……”
“难道大同那边有信来？”周氏立刻就问，“可我们并不知道。”
“不是大同那边。”曾氏抬眼，目光在阮玉珠的面上扫过，随即就垂下了眼帘，“是枫儿，他军中上峰的安排，让他去东南海边巡查，说是有什么倭人的海盗，杀人放火，极为凶恶，又让人防不胜防的。我……总归是我……妇人家的见识，侯爷在大同，他这又要往那么凶险的地方去，我一时着急……”
因此犯了病。
“枫儿要去海疆？怎么没听国公爷说起？”宁氏微微皱眉，目光转向周氏。
“世子也没说过。公公和世子若是知道了风声，没有不说的道理。”周氏回答。
“是突然的决定。就是因为太突然了。”曾氏解释。
宁氏和周氏还是很疑惑。
“枫儿现在在哪儿？”宁氏问。
“枫儿已经往海疆去了。昨天夜里起的身。”曾氏回答，阴郁的目光又一次在阮玉珠的面上扫过。
“怎么这样急？”宁氏的眉头又皱的紧了些，“从来没有这样过。海疆那边出了如此急事，国公爷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这些我并不懂。”曾氏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才解释，“我看枫儿流露出的意思，却是想去建功立业。未必是上峰安排的这样紧。”
这样说的时候，曾氏多少流露出些不情愿来。似乎她本不想这样解释的。
宁氏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微微沉吟了片刻：“……就是急着要走，也该到国公爷和世子爷跟前说一声。别说什么急不急的，当今圣上不是不通人情的君主。即便是军务再紧急，也不会不让家人见个面，说一声。”
“这又是我的不是。”曾氏忙又解释，她说的话是将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听的人却都有自己的判断。
不管怎样，如果向咏枫想去见襄国公，曾氏都不可能拦着不让他去。这还是向咏枫自己不想。
宁氏和曾氏都没再说什么了，她们应该知道从曾氏这里再问不出什么。宁氏就关切地嘱咐了曾氏两句，然后又说回府要跟襄国公父子商量。
这是要回去过问向咏枫的事。
曾氏又忙拦着：“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枫儿想去建功立业，那本就是他的本分。咱们侯府，咱们向家，可不就是精忠报国的。他既然已经走了，咱们也就随他吧。他去大同军中的时候，年纪还那样小，可不是一直都好好地，还给咱们向家长了脸。”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宁氏这话说的意味深长，然后她就站起身。
曾氏自然气地挽留。
宁氏漫不经心地看了曾氏一眼，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枫儿媳妇呢？”大家都知道，也似乎认可了阮玉翡并不常在人前露面。但是向咏枫出门这样的大事，阮玉翡怎么也该露面的。
说到阮玉翡，曾氏倒是面色如常。
“还病着。婶子都是知道的。这个儿媳妇……哎……就没顶用过。我能有什么法子，我和她娘还是表姊妹，不看别的，只看她娘，我还得照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