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究竟怎么样？”阮玉珠就装作并不知道阮老太太的病情到底如何，“请的什么郎中，吃的什么药？”
阮老太太的病并不严重，褚锦绣做样子随便请了郎中给开了药方，她主要的心思就在打发人叫阮玉珠上头了。不过阮玉珠这么一问，她当然要夸大了说。
阮玉珠也没有揭破，反正一会见了阮老太太一切就都明了了。
到了长青院上房，迎面就是难闻的药气夹杂了阴冷的气息，阮玉珠不由得微微皱眉。就算是阮家现在远远比不得从前了，可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褚锦绣故意为之。
以阮老太太的身子在这样的环境中住着，能不生病才是怪事。
“褚姨娘倒是孝顺的很，将老太太服侍的很周到啊！”阮玉珠停住脚步看着褚锦绣。
褚锦绣微微瑟缩，不过最终还是在阮玉珠面前挺住了。“姑奶奶，我和你父亲难道不想孝顺老太太。不过我们手里哪还有钱！府里的事，姑奶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阮玉珠可不会被褚锦绣给糊弄了，更不会在这件事上给褚锦绣留什么脸面。“好个能说会道的褚姨娘。难道不是你心怀叵测，没有才干，不会持家，才会弄到这步田地！竟然还有脸在我面前诉苦。你若不能孝敬老太太，不能持家，换个人也无妨。”
褚锦绣也不过是个姨娘，阮梦枚还有好几个其他的通房，现如今有两个被抬成了姨娘。这个姨娘能管事，别的姨娘也能管。
褚锦绣的脸色就有些发青。
“真的就没钱了？这话也只那些糊涂的人相信。就算是真没钱了，也不是没有法子。现成就有。”阮玉珠说到这里却打住了话茬。
阮老太太躺在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褚锦绣还没将这些被子给倒腾走，竟给阮老太太留下来了！能说褚锦绣还没有破落户到某种程度吗？！
阮玉珠和阮玉宝走到阮老太太的炕前，阮老太太正让服侍的人扶她起来。
“玉珠，玉宝，我的乖孙，你们总算来了！”阮老太太一副虚弱的样子，看到阮玉珠和阮玉宝，她的一双眼睛里竟含了泪花。
阮玉珠和阮玉宝给阮老太太行礼，又被阮老太太要求在炕边坐了下来。阮玉珠仔细打量阮老太太，阮老太太已经拉着阮玉宝在不停地说话了。
“可想死祖母啦。玉宝，你搬回来住啊，祖母能天天看到你。”
“祖母，我会经常回来看你。我还要读书啊，祖母，你也想我读书好，有出息的。”阮玉宝跟阮老太太说。
“是啊，是啊。”阮老太太连连点头，其实心里头并不真的这么想。不管阮梦枚如何，只要有阮玉珠在，阮玉宝就能过上好日子。出息不出息的，阮玉宝能做个富贵人，那就行了。
“玉宝，祖母想你呀。”阮老太太还在说。
“祖母怎么病了，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冷？”阮玉珠问阮老太太。
“我是昨天……”阮老太太几乎要将实话说出来，不过被褚锦绣看了一眼，她就噎了一下。“祖母年纪大了，又想你们的紧。屋子里冷，你父亲不当官了，家里都空了，你父亲和太……姨娘什么都紧着我，可还是艰难……”
这分明都是褚锦绣教她说的。
阮玉珠不动声色，只冲旁边的李嬷嬷点了点头。李嬷嬷立刻出去安排。一会的工夫，屋子里就燃起了炭盆，很快暖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