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曾氏可还暗示她和周氏凑一帮排挤妯娌呢。
然而这却并不是阮玉珠不舒服的主要原因。
见阮玉珠没有动作,周氏再次给阮玉珠使了个眼色。
阮玉珠会意,就回过头去朝华珍珍笑了笑。
华珍珍似乎被这笑容鼓励了。她脸色微红,似乎有些匆忙地站起来,然后还整了整衣襟,这才走到阮玉珠和周氏的席上来。
周氏就笑着招呼华珍珍,说了些招待不周的话:“华姑娘有什么事,不愿意去吩咐那些粗苯的下人,尽管来跟我说……”
华珍珍陪笑:“……待我极好。我给夫人和玉珠姐姐添麻烦了。”
“这是什么话。”周氏笑,又说华珍珍可人疼,让她尽管把襄国公府当成自己的家。
华珍珍似乎很受感动:“大家都待我极好。我出身寒微,也没谁瞧我不起。便是我不懂事,有了什么错处,也都宽待我。玉珠姐姐更是如此。”
周氏看了一眼华珍珍,又看阮玉珠,然后又笑:“华姑娘这话可说的太气了。你可有什么错处。咱们大家喜欢你还喜欢不及。便是真有什么,也到不了玉珠妹妹的跟前,这话是不是?”
这却是为阮玉珠说话,维护阮玉珠的意思。
华珍珍呐呐的,又从眼皮子底下小心翼翼地偷觑阮玉珠。
“周姐姐的话在理。华姑娘这样话,不止是我,只怕咱们家里谁都承担不起呢。”阮玉珠也说道。
华珍珍就叫;“玉珠姐姐……”
这个时候,就有人叫周氏。周氏虽然不放心阮玉珠这边,却也没有办法,她看了阮玉珠一眼,阮玉珠就朝她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可以应付。周氏这才起身走了。
周氏走了,华珍珍似乎才敢跟阮玉珠说话。
“玉珠姐姐,我总想找你说话,可又不敢。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见玉珠姐姐,就觉得和玉珠姐姐很投缘。玉珠姐姐,我以后,可不可以去找你说说话?”
华珍珍睁大眼睛满含期待地看着阮玉珠,她姿容俏丽,这样的举止足称得上是我见犹怜。
或许,向咏枫喜欢的就是这个吧。
阮玉珠心中暗暗思忖道,面上却是淡淡的。她可以对华珍珍气气的,甚至当从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她从来没想过跟华珍珍亲近。
华珍珍仿佛是易碎的瓷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呼啦一声碎了。那个时候,华珍珍只凭那副欲言又止、我见犹怜的神情,就能让人猜疑是阮玉珠欺负了她。而华珍珍无论如何,无论到什么时候,却都总是无辜的。
“你来找我,那有什么不可以。”阮玉珠淡笑,“不过,我看华姑娘应该也没有这个工夫吧。我听说,华姑娘现在是侯爷夫人的左膀右臂,侯府里的事就够华姑娘忙的了,我不好耽误华姑娘的时间。”
一句侯府里的事就够华姑娘忙的了,可算是戳在了华珍珍的痛处。她心内狐疑,觉得阮玉珠什么都知道了。
华珍珍并不是个善于掩饰自己内心情绪的女子,她的脸又红了一些,神态中透露出惊惶来。
曾氏坐在上面,她虽然应酬着身边的人,但有一半的心思却一直都在华珍珍这里。她眼看着华珍珍的身子似乎有些微微颤抖,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阮玉珠又在欺负她的珍珍?而她的珍珍分明是一番好意,不过是想跟阮玉珠处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