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向嵘很笃定地说。
阮玉珠这才放心。两人肩挨着肩慢慢地朝后面走。
“今晚的月色真的不错。”向嵘抬头看了看天。
“是啊。”阮玉珠笑着应道,两人就在一处花木掩映处停了下来,“小山你看今晚的月亮……如果是在山庄,这月亮看着会更大、更亮。”
“不如我们明天去山庄,晚上正好赏月。”向嵘就说。
阮玉珠笑了笑:“我倒是想,可你忘了,这几天咱们有事走不开。”即便是走的开,向嵘这几天又要重新上朝,还得去大理寺点卯。他们真想要去山庄,还得再等些日子寻机会了。
“不过是些应酬。有母亲在总是无妨的。”向嵘就说。
“咱们不是小孩子了,不好这么任性的。”阮玉珠就说,“而且,把什么事情都推给母亲,我怎么过意得去。”
“母亲不会怪我们的。”向嵘就说。
陆夫人当然不会怪他们。但阮玉珠却不能真的仅凭自己的性子行事。
“只要有你陪着,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阮玉珠低低的声音说。这句不是敷衍,而是阮玉珠发自肺腑的话。
正月里,但却已经到了立春的时节,清冷的空气中已经隐隐地有些春天的气息了。
两人赏了一会月,还是向嵘怕阮玉珠着了凉,两人才回到三省斋的上房坐了。虽然天色已经有些晚,但两人还是说了一会话,临到歇息,向嵘去沐浴,阮玉珠换了中衣在炕上坐着,突然就想起被向嵘推到一边的那些“公文”来。
虽然当时只是一瞥,但如今想来,那些纸张无论如何不像是公文的样子。是向嵘的字迹无疑,阮玉珠依稀还看见了几个字。
她看到向嵘的时候,向嵘分明是一副奋笔疾书的样子。
是在写奏折?
也不像。
向嵘那时是在写什么呢,竟然还对她遮遮掩掩的。算起来他们成亲的日子还短,向嵘从来没有隐瞒她的东西。可是,谁又没有自己的秘密呢。
方才向嵘做的,应该就是他的秘密了吧。
阮玉珠并不是要掌握向嵘的所有事。她还记得小时候沈氏跟她说过的一些话,那是些夫妻的相处之道。那个时候的阮玉珠当然是听不大懂的。可沈氏有她的道理。她就是要教给阮玉珠很多东西,即便阮玉珠当时不懂,但她相信,等阮玉珠长大了,总会有懂的一天。
沈氏是个宽容的女人,对待阮梦枚尤其如此。她认为不论是夫妻之间还是朋友之间,人与人之间相处,都要给对方留出一定的空间来,这样的感情才能够健康长久。说起这些的时候,沈氏还提到了老子的无为而治。
虽然沈氏和阮梦枚的夫妻关系最后完全失败了,但阮玉珠还是认为沈氏的有些说法不无道理。她本来就不是控制欲强的女人。她信任向嵘,所以她容许向嵘有秘密。就比如她也有自己的秘密一般。
只要这些秘密并不影响两人的感情。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对向嵘的这个秘密有些在意。
看来,还是要想法子再探一探啊,向嵘到底是瞒着她在做什么,看见她的时候才会那么紧张。
向嵘洗浴回来,就看见阮玉珠斜倚在引枕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似笑非笑。向嵘顿时有些痴了。
阮玉珠和向嵘成亲时间尚短,这个年假是两人几乎每天在一处最长的一段时间,小夫妻之间感情自然越发绸缪起来,恨不得天天只两个人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