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翠想见四殿下,还想让咱们派人送她去。”阮玉珠告诉向嵘。
“真是异想天开。”向嵘不屑道。
“玉翠是很敢想的。”阮玉珠说,随后就将这个话题撂下,两人低低的声音说些家常。
转天早上,就有服侍阮玉翠的小丫头来说阮玉翠病了。
“只怕是心病。”阮玉珠说,看来阮玉翠昨天在她这里碰了钉子后并不死心,这是又想出别的主意来了。
向嵘穿戴好了要出门,闻言就问阮玉珠怎么打算。
“我一会只让人将褚姨娘叫来,让她将玉翠领走去调治。”阮玉珠就说。
到时候阮玉翠或是病愈,或者怎样,她再见机行事。
向嵘听了就十分放心。
送走向嵘,阮玉珠亲自过来看阮玉翠。
阮玉翠的脸上红红的,竟真的有些发烧。看见阮玉翠,她就做出委屈的模样来,娇滴滴地喊大姐姐。
“这是怎么了……”
“大姐姐救我。”
阮玉翠这病是得四皇子才能治疗。
“我叫褚姨娘来。”阮玉珠立刻就打发人去叫褚锦绣,不过她还是劝慰了阮玉翠一句,“三妹妹,你该放宽心些,别折磨坏了自己的身子。”
虽然没有达到最初的目的,但是能叫来褚锦绣她们母女商量商量,那也是好的。
“劳大姐姐费心了。”阮玉翠就说。
褚锦绣听说阮玉翠病了,一开始还不大相信,似乎怀疑阮玉珠哄骗她,但传信的人说的确实,褚锦绣虽然有所担心,但也存了和阮玉翠一样的心思。
很多事她不能让人传话给阮玉翠,她得亲自跟阮玉翠说。再者,目前的情形,她也需要跟阮玉翠再商量出个决策来。
再等下去,她们母女只怕真的要没命了。
褚锦绣到了都督府上,她没有见到阮玉珠,而是被人直接领了去见阮玉翠。
看到阮玉翠的模样,褚锦绣又着急又心疼,当即落了泪。
“我的玉翠……”她们母女怎么会落到今天的田地的!
褚锦绣上前抱了阮玉翠就哭。阮玉翠也跟着垂泪。两人这是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惊惧委屈都哭了出来。
不过褚锦绣很快就止住了哭声,她摸着阮玉翠的额头询问:“玉翠,你这是怎么搞的?你身上觉得怎么样?她……你大姐姐怎么没给你叫太医来?”
问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褚锦绣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溜到屋子里服侍的人身上。
这句话与其说问的是阮玉翠,不如说质问的是阮玉珠了。
屋内只有一个大丫头带两个小丫头服侍。那领头的大丫头却是个言语爽快的,她听出褚锦绣话中的意思来,就脆生生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姨太太可别错怪了人。姨太太只看看这屋子里,哪里不是好的,咱们服侍三姑娘也不敢有一丝儿怠慢。三姑娘怎么病的,三姑娘自己最清楚了。我们奶奶一早上就来看过,立刻就请了姨太太过来。没就叫太医来,那也是怕姨太太多心。瞧瞧,姨太太现在不是就多心了?退一步说,我们奶奶固然能请来太医,就不知道该请我们府上常走动的,还是跟姨太太素常相与的?”
这丫头一句句话都说在要害上,竟是个熟悉内情和往事因由的。
褚锦绣这下不敢托大,当即仔细打量那丫头。原来她刚才进来只顾看着阮玉翠不好,竟忽略了屋子里服侍的人。
这说话的丫头不是别人,正是阮玉珠身边服侍的大丫头之一。褚锦绣认出说话的丫头是百灵,是阮玉珠身边说话最快捷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