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锦绣不由得悲从中来,就连阮梦枚什么时候从外面进来她都不知道。
“四殿下怎么说?他什么时候迎玉翠进府,是先请封侧妃,还是过门之后再请封?”阮梦枚问出一串的问题。
褚锦绣抬起头来看着阮梦枚。
阮梦枚虽然人到中年,但却一直保养的不错,如今看去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模样。褚锦绣当初就肯没名没分地跟了阮梦枚,虽然一方面是为了财势,可也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阮梦枚的好皮相。
这些年了,虽然她再没有了当年那般小鹿乱撞的少女情怀,可阮梦枚还是能够牵动她的心。
可是这个时候看到阮梦枚,褚锦绣只觉得心中灰灰的一片,然后又生出无边的怨恨和厌恶来。
阮梦枚难道看不到她心力憔悴的样子?他不仅没有一句安慰的言辞,反而句句问的都是什么?
到了现在,阮梦枚关心的还是他自己的前程。阮梦枚的心里只有他自己。
如果是放在以前,褚锦绣难免就要说一句难听的。但如今却不是以前了,在阮梦枚面前她已经不能再任意而为,她不得不防着阮梦枚,就像防其他人一样。
“老爷你也不想想,陛下刚刚跟殿下发了脾气,殿下这个时候就算是全心全意要抬举咱们玉翠,也不好就去陛下跟前请封的吧。”褚锦绣打起精神来开口就说道。
“哦,是我心急了一些。”阮梦枚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点了点头在褚锦绣对面坐了下来。“那殿下怎么说?”
“……我刚到了那儿,殿下就知道了,打发人请我过去。外面虽然还要掩人耳目,殿下待我着实亲切……”褚锦绣缓缓地。
“那就好,那就好。玉翠的那些功夫总不算白费。”阮梦枚立刻就相信了,喜欢地就差拍手了。“那殿下什么时候迎玉翠进府。”
“总要挑个好日子……”褚锦绣好说歹说,总算把阮梦枚给搪塞了过去。
阮梦枚的脸上有了光彩,就跟褚锦绣说到褚乔。
“打发人来了两次,我只推不知道,白挨了一顿训斥。”
褚锦绣的心猛地一跳,不过她表面上并不肯流露出来。“父亲年纪大了,多少有些执拗。等过两天,他明白过来,自然还是助着我们的。老爷你不用放在心上。不是我自夸,父亲这些儿女中,最疼的是我。孙男娣女中,他最疼的是玉翠……”
阮梦枚就笑了两声:“但愿如太太所言吧。”
褚锦绣就知道自己画蛇添足,原本已经搪塞过去了,何必再说这些。这么想着,褚锦绣只说自己累了要休息,就不肯再说话了。
“太太先歇歇。玉珠那里,你也该去看看。”阮梦枚就说道。
“我歇过了就去。”褚锦绣随口敷衍。她知道阮梦枚的打算,不过是要她去巴结阮玉珠,图着以后能仰仗阮玉珠、仰仗向家。“我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无用的男人!”等阮梦枚离开之后,褚锦绣自言自语地说道。
……
四皇子府内,刘朋正在跟王妃商量。
“说不得要赌这一次了。”
“总要都留些退步,不留人口实,将来也好转圜。”
阮玉宝的人从侍郎府回来就先来见了阮玉珠,将褚锦绣的话一字不漏地禀报给阮玉珠知道。阮玉珠听了,就知道褚锦绣在外面活动的并不顺利,四皇子那边似乎并没有迎阮玉翠进王府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