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褚乔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要急着将阮玉翠远远地嫁出去。
褚乔既然都知道了，那么也就是下定了决心。
“娘，我……”阮玉翠就想说我不要，但是在褚乔的面前，这两个字竟然无法说出口。她只能哀哀的声音喊娘，让褚锦绣替她做主。
褚锦绣看看褚乔冷硬的面孔。她咬了咬牙，就在褚乔的面前跪了下来。“……女儿在父亲面前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父亲虽然不在京城，想来也知道了。玉翠她……这个孩子和别人不同……，淑妃娘娘很喜欢她，四殿下竟然也跟她投缘……淑妃娘娘几次示意……”
“娘娘可曾颁旨要为四殿下娶玉翠进门？”褚乔打断了褚锦绣的话。
“这、这还没有。毕竟父亲不在京中，想来是等着父亲回京，一家子团聚之后，再做成这桩好事……”褚锦绣的目光闪了闪。
褚乔冷笑：“等我回京，那是娶我进四殿下的门，还是娶玉翠进四殿下的门？”
这句话却把褚锦绣给问住了。
褚乔不该这么问的。四皇子要娶阮玉翠，固然是因为看上了阮玉翠，可其中必定也有褚乔的影响力。
褚乔浸淫朝政多年，这个道理不会不懂。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没人会明白地说出来。
可褚乔竟然明白地说出来了，这代表什么？
褚锦绣心中暗暗觉得不妙。
阮玉翠这个时候也和褚锦绣跪在一处。听了褚乔的话，她倒是没有褚锦绣那样的危机感，只是心中充满了屈辱的感觉。
褚乔的意思她听明白了。褚乔是在告诉她，四皇子刘朋之所以对她好，淑妃娘娘之所以暗示要将她娶进四皇子府，这一切都是因为看中了褚乔在朝中和对隆帝的影响力，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过人之处，也并不是因为四皇子刘朋对她情有独钟。
可事情分明不是这样的。
褚乔在外多年，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对京中的一切都很清楚，但肯定还有很多他并不知道的事。比如说自己这些年所做的那些事，隆帝和宫里的娘娘们对自己的喜爱。
还有最后一件，四皇子对自己的爱。
褚乔一定并不知道这些。
褚家老太太和褚锦绣似乎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阮玉翠觉得，她是时候为自己说话了。“
“外祖父，我历来孝顺外祖父，听外祖父的话。不过这件事上，我却不能听外祖父的。外祖父毕竟多年不在京中了，我和四殿下，我们是两情相悦，四殿下非我不娶，外祖父何苦要棒打鸳鸯！让我一生不痛快，也得罪了四殿下！”
“外祖父，四殿下一直非常敬仰外祖父，说外祖父是当朝第一的能臣、贤臣。我有这样的外祖父，四殿下当然高兴，更愿意亲近外祖父。圣上虽然信重外祖父，却还没有让外祖父人尽其才。……顺水推舟，皆大欢喜的事情，外祖父何乐不为？我并不是单单为了我自己，我也是为了外祖父，为了褚家！”
阮玉翠越说越觉得心情激荡，声音也高了起来。
褚乔定定地看着阮玉翠，突然哈哈大笑：“好，好一个顺水推舟，皆大欢喜，我何乐而不为。锦绣，你生养的好女儿，竟然当着我的面做起说来了！”
褚乔虽然在笑，但褚锦绣却知道，褚乔已经是怒极了。褚锦绣的心中矛盾极了。面对褚乔的怒火，她心中不能不惴惴。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的女儿说的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