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就笑了。在容氏的面前,她并不隐瞒自己的心意。“这桩亲事本来就有很多内情,我是不情愿的。本来就打算要退亲的,还担心这亲不容易退。出了这桩事,倒是让我这亲退的容易了些。”
阮玉珠的意思,不仅不会为了这次的事伤心难过,恰恰相反,她的心情是比较愉悦的。
容氏也笑了,因为阮玉珠的坦白。若是换做别人,现在少不得要做出受害者的姿态,好博取他人的同情。
“也就是在容姐姐跟前了,我自然不会隐瞒。若是换了其他人,我……”
“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容氏笑着问。
“不,我是什么都不会说。”阮玉珠说道。
需要她做出解释的,她自然不会隐瞒欺骗。至于其他人,她又何须去解释,何须去理会他们怎么看、怎么想。
容氏明白,阮玉珠这是将她当做了知己和亲近的人了。
“你我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和你十分投缘。如果我们能早些认识,只怕早就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了。”容氏拉着阮玉珠的手,笑着说道。
“现在认识也不算晚。”阮玉珠笑着回道,“白发如新,倾盖如故。”
“对,白发如新,倾盖如故。”容氏熟读诗书,并不是很多闺秀那种做做样子的读法,她是真的有在这个上头下过工夫的,所以跟阮玉珠说起话来,就觉得特别的舒服。
两个人很能谈到一起去。
容氏就又问了阮玉珠在石牌楼胡同的生活,知道阮玉珠一切都很好,她就点头。“本来还打算要亲自去看看你的……”
阮玉珠仔细打量容氏,觉得容氏的面容虽然略有些憔悴,但是精神很好,心情更好。她在留心观察,就看到容氏行动坐卧都小心翼翼的,旁边服侍的人更是如履薄冰,非常小心谨慎的样子。
联想到九皇子刘豚说起容氏的病情时的态度,阮玉珠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容姐姐,你这莫非是……”阮玉珠的目光就落在容氏的小腹上。
容氏身材苗条,小腹平平。
但是被阮玉珠这么问着,容氏的脸立刻就红了。
阮玉珠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真心为容氏高兴。刘豚和容氏成亲也有几年了,但两人一直没有生养。刘豚的房里也有两三个人,也没有为刘豚开枝散叶。
如果容氏现在怀了身孕,那可是一件大好事。
容氏没有回答阮玉珠的话,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容氏真的怀了身孕!
“容姐姐,是我莽撞了,这……是不是不能提?”阮玉珠低低的声音问道。
“无妨的。”容氏让阮玉珠不用担心,“我们成亲几年,这才怀上了身子。他就说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民间不是有个说法,怕坐胎不稳,所以说不能告诉人,要等稳当了,才能说出来。”容氏就跟阮玉珠说道。
平常官宦人家的女眷怀了身孕也有很多忌讳的,何况九皇子府。而且,这还是九皇子和容氏的第一个孩子,确实是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
“有多久了呢?”但是她们两个既然已经说开了,看容氏也很想找个人谈谈的样子,阮玉珠就小声问道。
“有整整一个月了呢。”容氏笑着说道。
阮玉珠感觉,容氏的整张脸几乎都在放光。
阮玉珠在心里算了算,看来容氏在上次跟九皇子去石牌楼胡同的时候,就已经怀了身孕了。不过那个时候,容氏和九皇子应该还不知道。看现在两人这么紧张的样子,当时如果知道了,是不会让容氏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