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和外孙女在自己的生辰上做出这种事来，说到底，她也是有些抬不起头来。
“儿女都是债。”褚家老太太长长叹息着说，“玉翡那孩子太过任性了些，锦绣总是念着她小时候跟她一起受过苦，不忍心狠下心来教训她，所以才会有今天……”
褚大太太和褚二太太对视了一眼，都在心底暗暗地说道，她们的婆婆总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难道褚家老太太就不溺爱女儿和外孙女了吗？
这样的话，两人自然是不肯说出来的。
“难啊……”褚家老太太又喃喃地说道，“这件事如果处理的不好，以后咱们跟安定侯府，跟向家，只怕就要疏远了。”
说疏远还是气、委婉的说法呢。
这个时候，外面就有小丫头进来禀报，说是褚锦绣、阮梦枚带着阮玉翡来了。
褚家老太太就有些没好气，但还是立刻发话，让褚锦绣他们进来。
这种事当然不能拖，立刻就得想出个处置的法子来。
阮梦枚和褚锦绣进了屋，都向褚家老太太行礼。褚家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她有些看不上阮梦枚，但这种时候，却绝不能给阮梦枚脸色看。她冷哼那一声，冲着的是褚锦绣和阮玉翡。
“请姑爷到旁边的屋子里坐一坐。”褚家老太太坐起身来吩咐道。
这可以理解为褚家老太太要教训女儿，不想让阮梦枚在场。不过，也可以理解为，这件事要如何处置，阮梦枚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阮梦枚看向褚锦绣。
褚锦绣微微点头。
阮梦枚说了两句套话，立刻就跟着小丫头离开了。
褚家老太太这才将脸色完全沉下来，她看看褚锦绣，又看看阮玉翡。
“孽障，还不跪下！”
阮玉翡有些不情不愿地，但看见褚锦绣频频对她使眼色，最后也只得跪下了。虽然她笃定自己一定会嫁进安定侯府了，但得到外祖家的支持，对她还是很重要的。
褚锦绣也跟着跪了下来，因为褚家老太太看着她的面色也很不善。
褚家老太太先审问褚锦绣：“你跟我说实话，这件事，你事先是不是知情，是不是你给她出的这个主意？”
褚锦绣很冤枉：“娘，没有的事。我就算是再糊涂，也不会撺掇玉翡去做这样的事。”
褚家老太太看了褚锦绣半晌，确定褚锦绣说的是实话。她这才让褚锦绣起身，然后又转向阮玉翡。她没有立刻问阮玉翡什么，而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阮玉翡。
阮玉翡一开始还没什么，但被褚家老太太盯的时间长了，就有些受不了，却又不敢说话，只得垂下头去。
“低头做什么，你也知道害臊吗？”褚家老太太冷笑着问，“玉翡啊，我几乎都认不出你来了。”然后又骂褚锦绣：“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褚锦绣和阮玉翡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两人都不敢说话。
褚家老太太骂了一阵，脸上的怒气丝毫不见消减。
“玉翡，你好心机，好手段啊。你突然不见了，我和你娘还以为你又去找华珍珍的晦气了，谁能想到，你却是去算计向咏枫了！好，好啊，外祖母办个生日，倒是被你利用了个彻底！”
“你说说，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就是利用我这生日的机会。说起来，我这生日不是给自己办的，倒是给你办的了？你打算的这么好，你为外祖母家想过没有。出了这样的事，你以后让外祖母这一家子怎么出去见人，你让你姊妹们以后怎么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