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珍珍只是哭,并不说话。
向咏枫只当她是在为昔日的邻居伤心,方才的烦躁和不耐反而减轻了不少。华珍珍就是这么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
“珍珍,我知道你为他们伤心。不过,逝者已去,你这样哭也无济于事。等过两天,我陪你一起往庙里去为他们做场法事。”
“好。”这一次,华珍珍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泪眼跟向咏枫商量,“我们再多捐些香油钱,再多捐些往生经,好不好。”
“好,都由得你。你说捐多少,咱们就捐多少。”向咏枫的语气和神态都很温柔。
华珍珍感受到了这一点,脸上哀戚的神色略微淡了一些。她朝向咏枫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
“珍珍,只要你开心就好。”向咏枫沉声说道。
他不说这一句还好,他说完这一句,本来已经止住了泪的华珍珍却又落了泪。
“珍珍,你这是怎么了?”
向咏枫不解,而且又有些不耐了。
“没什么,我没什么。”华珍珍不住地拿手帕擦拭眼泪,却似乎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的泪水仿佛是断线的珍珠般不断地滴落,一会的工夫,就将向咏枫的衣襟给打湿了一片。
向咏枫的心中就是一沉。
“珍珍……”他注视着华珍珍。
“枫哥,我,我没什么。”华珍珍又说道。
她越是这样掩饰,向咏枫就越察觉出不对来。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沉默了半晌,因为华珍珍不住地哭泣,最后向咏枫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珍珍,你这是何苦。我娶阮玉珠,这是咱们早就说好的事。你难道忘记了,我本来不愿意,还是你劝我答应下来的。”
“我没有忘记,枫哥,你为了我,什么都肯做,我很、我很欢喜。”华珍珍哽咽着。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为什么还这般哭,向咏枫心里这么想,却并没有这么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瞒着我去找阮玉珠?”
华珍珍睁大朦胧的泪眼。
“你当我不知道吗?你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向咏枫缓缓地低声说道。
既然是她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一定也知道了阮玉珠打发人跟踪她,打算对她不利的事吧。怎么向咏枫那个时候没来问她,反倒是在这个时候问起了。
华珍珍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但在此刻,她并没有时间细想。
“枫哥,我是不该背着你去找玉珠姑娘。”这是华珍珍的聪明之处,一旦发现向咏枫有些不悦,她先就道歉,说自己不对。
她这样柔和温顺地道歉,向咏枫也不好再说什么责备她的话,反而增添了对她的怜惜。
“我想跟玉珠姑娘处好关系。另外,我、我也是为了枫哥你。”
“为了我?”
“枫哥最近……是不是因为玉珠姑娘在伤脑筋……”华珍珍飞快地在向咏枫的面上扫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因为华珍珍的措辞,向咏枫并没有否认。
“所以,我、我想帮枫哥,劝劝玉珠姑娘。我想劝玉珠姑娘好好地等着嫁进侯府来,枫哥就应该不会再烦恼了。”
“哦……,”向咏枫突然觉得他似乎有些对不住华珍珍,“我也有不是,不但是我为了她烦恼,最近很多事,我没跟你说,是不想你担心。”
“我知道,我懂的少,不如玉珠姑娘博览群书,什么都懂,枫哥那些公事,想来玉珠姑娘就能帮上忙,为枫哥分忧,可我不行……”
“珍珍你不要这么说,公事上的事我自己就能料理,哪里用你为我担忧。那样我还是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