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枫哥陪了阮玉珠一整天,还对她撒了谎。她枫哥的那颗心没有带回来,那只能是留在了阮玉珠那里。
华珍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抬起手慢慢地擦去了腮边的泪珠。枫哥是她的,是苦命的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东西。枫哥就是她的命。她不能将枫哥让给别人。
或许,她应该去见一见阮玉珠。
没错,她一定要去见一见阮玉珠。
……
安定侯府养心斋,原来这里是一座小佛堂。近些年来,只要老侯爷不在家的时候,曾氏一般就住在这里。她每天吃斋念佛,说是为了老侯爷祈福。
现在,曾氏就在上首的榻上坐着,她一面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一面皱着眉听向咏枫说话。
“你是说,阮玉珠和你五叔有私情?”问这句话的时候,曾氏微微挑眉。
向咏枫迟疑了片刻,内心深处不想母亲因为这件事而对阮玉珠生出厌恶之情来。如果是那样的话,以后阮玉珠进门之后的日子肯定会更为难过。
“依儿子看,他们之间倒是没有私情的。只是,玉珠和五叔还是走的太近了一些。五叔那个人的脾气母亲你也知道。这样下去,只怕以后都会有麻烦。”最后,向咏枫是这样对曾氏说的。
曾氏的目光在向咏枫的脸上打了个转。
向咏枫自幼就最怕母亲的这种眼神。曾氏的目光似乎特别的具有穿透力,能够看到他的内心深处。他小时候犯了错,只要被曾氏这样看一眼,他就一定会坚持不住,什么都说了。
现在,向咏枫在曾氏的目光下依旧有些心虚。但他却挺直了脊梁,并没有在曾氏面前表现出瑟缩来。
“枫儿,你长大了。”曾氏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向咏枫有些莫名其妙,他看向曾氏,却见曾氏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曾氏继续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一面缓缓地说道:“你说的不错。要是任由阮玉珠和你五叔继续亲近,就算不会闹出什么丑闻来,最后事情只怕也不好收拾。”
说到这里,曾氏心中暗暗地埋怨褚锦绣。说什么阮玉珠极好掌控,到头来的事实却是,这个阮玉珠竟是个极难控制的人物。
能够在那样的四面楚歌中杀出这样一番局面来,就是她也未必有这样的本事和……运气。
没错,曾氏认为阮玉珠能够做到现在这样,不仅仅是本事了得,阮玉珠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
“阮玉珠心机深沉,她必定是要利用你五叔做什么事。咱们不能让你五叔被她哄了。”曾氏寻思了片刻,又缓缓地说道,“我明天就去国公夫人面前说一说……”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向咏枫一声母亲给打断了。
看着向咏枫略有些焦急的样子,曾氏暗暗皱眉:“枫儿,什么事?”
“母亲,我是想说。玉珠毕竟是要进侯府的门的,她的体面关系到咱们侯府的体面。母亲明天去跟叔祖母说的时候,总要委婉含蓄一些……”
曾氏耷拉下眼皮沉默了片刻,然后才撩起眼皮淡淡地看着向咏枫:“枫儿,这样的话母亲还用你来教导吗?”
曾氏的语气温温和和的,但听在向咏枫的耳中却让他悚然一惊。他连忙站起身来,躬身向曾氏行礼。
“儿子不敢,儿子不是那个意思。”向咏枫低着头,不敢去看曾氏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