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俊脸上却依旧板着,这么说话的时候,他还故意瞄了向嵘一眼。“说起来我也不是外人。”
“是侯爷世子太气了。”阮玉珠轻笑一声,就招呼阮玉宝,“阿宝,你替我招待侯爷世子。”
阮玉宝立刻答应了一声是,然后眼色很是不善地斜瞥了一眼向咏枫。
阮玉珠这边已经对向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上次没下完的那盘棋,小山你过来看看,有没有摆错。”
向嵘点了点头,就跟阮玉珠一同走到贵妃榻旁。两人隔着棋盘在榻上对坐。向嵘的目光在棋盘上一扫,就认出确实是上次两人没下完的棋,而且一子不错。
这必定是阮玉珠当时就记下了,所以方才几个小丫头才能一子不错地摆出来。上次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说继续下这盘棋的话,还是阮玉珠留了心。
向嵘心中熨帖,脸上的神色就越发的温和了。
向咏枫在原地呆战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阮玉珠这是撇下他了,而且还撇的如此光明正大,真是让人没什么好说的。
向咏枫不甘愿被阮玉宝陪着,他厚着脸皮也走到贵妃榻旁边。
向嵘倒是不介意旁边站着这么一个人,他该怎样还是能怎样。阮玉珠也可以视向咏枫为无物,然而她身为主人却不能这么做。
阮玉珠拈起一颗云子,一面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向咏枫。然后,她就喊了一声“阿宝。”阮玉宝早就跟了过来,他觉得向咏枫碍眼极了,却拉他不走。
“想来侯爷世子也是善于手谈的。”阮玉珠气气的说了一句。
向咏枫作为安定侯府的继承人,自幼也曾经学过君子六艺。他会下棋,但棋力只是普通。这个时候,他自然不能泄气。
“小时候学过一些,我的棋艺,应该是万万及不上五叔的。”这么说着,向咏枫又看了向嵘一眼。
两人曾经下过棋,向咏枫几乎就没赢过。
他们四个好兄弟,要说棋艺,只有刘豚能与向嵘相较。
向咏枫的意思,他都站在这里了,或是向嵘,或是阮玉珠,就该有一个起身让他。向嵘是长辈,那么阮玉珠却无论如何都该让一让他的。
不管怎么说,阮玉珠给向咏枫留下的印象一直还算通情达理,不管怎样,除了对褚锦绣之外,她礼数上面从来就不曾错过一星半点儿。
向嵘自然是没让他,阮玉珠也没有让。
“如果侯爷世子愿意,那就在旁边给我和小山兄掌掌眼也好。”阮玉珠气气地说道。
阮玉宝虽然不愿意,但却最听阮玉珠的话。他都没用小丫头动手,就亲自给向咏枫搬了张凳子来。
而向咏枫竟然气了一句,就在凳子上坐了。
阮玉珠没看向咏枫,而是飞快地扫了阮玉宝一眼。阮玉宝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来。他为什么要亲手给向咏枫搬凳子,自然不是为了服侍向咏枫的。
阮玉宝给向咏枫搬的是下人们做活偶尔会用到的那种粗糙的木凳。这种凳子,就是那些粗手粗脚的仆佣坐着也不舒服,向咏枫这样养尊处优的,只怕就更难受了
果然,向咏枫刚一坐下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但是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上头,所以竟然就忍了下来。
阮玉珠稍微的惊讶过后就释然了。向咏枫虽然养尊处优,但毕竟在大同军中待过几年。就算他在军中因安定侯爷的缘故而被优待,但想来也是经过磨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