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恩沉默地看着守在自己窗前的男人,不禁回想起了前几个小时发生的事。
她在病房中老老实实等待着夏雾的安排,来的人却莫名是那任她如何撩拨也风雨不动的沈希安,还没等她质问出声来,某人的一记手刀便挥了过来,她米恩约尔怎会是那任人宰割的羔羊,立马反手,一记响亮亮的耳光声便在寂静的房间里无限的放大。
纵然灯光昏暗,她也明显看出了沈希安脸上逐渐清晰的红印:“那个···”
她还来的及说完,来人便立马关上了灯,捂住了她的嘴,并用被子将她卷了进去。
米恩的瞳孔倏地变大,正想反抗,门外却传来了一丝丝动静,沈希安捂住她的嘴,眉头微微皱起,向她轻轻摇了摇头。
于是她争着眼睛,根据门外的光,隐约看到一两个黑影,他们徘徊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离开。
仔细注意着外界动静的沈希安此刻也缓缓松开了手,对上了米恩那双漂亮的湖蓝色眸子,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姿势有多冒昧
他一手搂着米恩的腰,另一只手刚刚从她的嘴边离开,少女靠在他的胸前,金色的长发甚至调皮的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他脸上顿时向火烧了起来,忙不迭却又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多有冒犯。”
他的声音极其细微,米恩甚至只能借助昏暗的月光看到他的口型来判断他所要说的内容。
画面又转到眼前,米恩盯着这像具雕像一般的人站在她的床前,手上逐渐泛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沈副官,你能正常一点吗?”米恩捏了捏眉心,目光又继续打量着这陌生的房屋。
“为了保护您的安全,我不得不如此。这里是中将的私产,我们受到夏雾同学的委托,暂且照顾您一阵子,等到您完全养好病再过来接您。”沈希安的目光也并非一动不动,只是从未有落在米恩身上的情况。
“那我比赛怎么办?”米恩皱了皱眉,夏雾倒没有同他说的这般详尽,竟然连白中将都联系上了,那付出的代价会是什么呢?
“您放心,根据医院的检测,您一定能在比赛前康复。”沈希安像个呆板的机器人,干瘪的回答着她的问题。
米恩一肚子气没处撒,看见他这副模样只得强忍着情绪上的不悦:“那你能转过身吗?我要睡觉了。”
“好的。”他默默地转过身,只是在不经意间能看到他通红的耳尖。
“他们又来了——by闻理”
夏雾看着通讯上闻理传来的信息,这已经是三天来,泷川政人第六次来探望米恩了,频率竟然达到了每日两次,对于被素称血缘关系单薄的泷川家族来说,这的确是有些怪异了。
没错,在这几日,夏雾详细地打探了泷川家族的情况,泷川最大的家族企业便是横尾集团,横尾目前的代理董事长便是这几日来的极为勤快的泷川政人(他不用上班的吗?作者怒吼),前董事长泷川子夫现在正在急救医疗舱中,靠着价值连城的药液维持生命。
泷川家族枝繁叶茂,但唯有嫡系才有接替横尾未来的资格。他一生有二儿一女,长子泷川君山于前年在星球迁跃时遇到磁暴失踪,二子泷川政人踏实可靠,被作为未来横尾集团的接班人,至于幼女泷川彩叶在早些时候便因为急病突发而逝世了。
“急病突发?”夏雾冷笑着想要将这个几个字咬碎,这和她听到的传闻可真是大相径庭啊。
“他还带了其他人,额,是个熟人—by闻理”闻理的讯息又跳了出来,夏雾挑了挑眉,“什么熟人能够受到泷川家族现任代理董事长的信任?”
“你来了就知道了。”闻理的语气颇为一言难尽。
于是夏雾便也没有犹豫地匆匆赶去了医院,见到的第一眼便是何靖川穿着一身人模狗样的花西装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见夏雾来,他露出了可怜兮兮的神态,但可惜的是,夏雾此刻正好将目光落到了闻理身上,只顾询问着他什么情况。
“那个,何靖川是泷川家给她安排的新未婚夫。”闻理硬着头皮在几人眼前说了出来。
夏雾凛冽地横了他一眼,何靖川顿时焦急了起来:“我的确是有个泷川家族的未婚妻,可一来不是米恩,我记得应当是政人叔叔的小女儿才对;二来,我已经让我爷爷去结束这段年轻时戏谈的玩笑话。”
泷川政人扶了扶眼睛,无奈地朝何靖川解释道:“澄子年幼愚笨,如何能担当的起财阀夫人之位,思来想去,犹记得妹妹当年风姿逼人,那我想她的女儿定然不减她的风姿,甚至更多了几分的刚毅,嫁予你实在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什么年轻时的戏谈这类话就不要再提了,前20年都当了真哪能在后面就突然废弃掉。”他摇了摇头,金丝框眼睛遮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夏雾心里暗暗失笑,面上却仍然非常严肃:“婚约这种事我不管,但你在米恩还躺在床上的时候就急着将他叫来,难道大名鼎鼎的横尾就如此迫不及待吗?”
夏雾的话险些戳到脸上来嘲讽他横尾集团倒贴太过分明。
泷川政人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强扯出一抹笑:“我自认不过是关心这位多年未见的侄女,竟也能引出这样的揣测来,倒真是有些寒心。”
“既然夏同学认为我这般殷勤是没安好心,那么作为米恩的父亲几日来几乎一次都未来探望过他,那这又算什么呢?”泷川政人瞧着逐渐走近的肯.约尔扬声道。
“你小子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喜欢告黑状啊。”正巧听到这一句话的肯.约尔忍不住怒骂,泷川家全是心黑的狗东西。
“算你们俩傻呗。”夏雾并未理会突然出现的肯.约尔,眉心满是压抑不住的无语,“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