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不知何时不见了,秋兰不经意间低头时,忽然发现,地上多了一个荷包,一定是那个小沙弥丢下的。
捡起荷包,秋兰本打算等小沙弥回来找的时候,再还给人家,然而,荷包里忽然滚了一粒圆溜溜的珠子。
秋兰脸色一白,发出了一声惊呼。
“秋兰,怎么了?”穆西恰好赶来,脸上上前道。
“穆西,你看,那是……”秋兰指着滚落在石桌上,通体血红,花生米大小的珠子道,“是血沉香,他又来了……”
穆西面色顿时一沉,起身,“这珠子是一直都在这里的么?”
秋兰摇了摇头,扑倒穆西怀里,急促道:“刚才那个小沙弥,一定是他,这珠子是他带来的,难怪他说以前认识我,还说我们两个有缘!穆西,你快去抓人……”
“秋兰,别急,他伤害不了你,我会保护好你……”穆西轻轻拍着秋兰的后背,问,“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往哪里跑了吗?”
秋兰深吸一口气,连忙把小沙弥的长相和逃离方向说了一遍,话说到一半,猛然想了穆夫人,“穆西,还有伯母,你快去看看伯母!”
谁知道那血沉香会不会丧心病狂,狗急跳墙地公然对穆夫人下手,以报之前在山村里的仇?
“穆统领,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先去照顾太夫人!”这一次开口的,却是跟着穆西一起走过来的谢砚。
“穆统领放心,贫僧马上召集所有僧人,加强戒备!”这是陪着穆西和谢砚一起出来的僧人,生得人高马大,长相威严。
“好,多谢!”穆西话不多说,安抚地拍了拍秋兰的肩膀,“我马上回来,你别乱走!”
秋兰这才发现,原来穆西的身后还有两个人,连忙尴尬地推开了穆西,穆西离开后,那长相威严的僧人念了一句佛号,也跟着离开了。
谢砚在秋兰对面坐了起来,捡起了那一粒血沉香,放在掌心,对着阳光细细打量。
秋兰稍稍冷静了些,也坐了下来,问:“谢世子看出什么来了吗?”
谢砚没直接回答,而是道:“你现在,应该不再在把穆统领当兄弟了吧?”
秋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谢世子目光如炬。”
谢砚眯了眯眼睛:“这么说,你兄弟没了?”
这话听起来真不吉利!
秋兰瞪了他一眼:“谢世子,你再这么诅咒我家穆西,就算你是吉祥斋的东家,我也会翻脸的!”
谢砚笑了起来:“那以后就别叫我谢世子了,来,叫我一声谢家哥哥听听。其实,大部分时候,我还是很可靠的。”
秋兰反唇相讥:“那现在算是你的大部分时候,还是少部分时候?”
谢砚又笑了起来,反问道:“你猜?”
秋兰撇了撇嘴,没接这话,催促道:“快说说,你到底从这一粒珠子上看出什么东西!”
谢砚道:“从沉香珠的质地上看,应该是出自越州一带,从雕刻工艺上看,应该是外行人自己打磨出来的,做工很粗陋,也没有留下字号,上面的红色颜料,应当是用朱砂调制出来的,没什么特别的。”
“其实这些细节,刑部和大理寺的断案高手肯定查过无数遍了,我帮不上什么忙。”抬头看了看左右,他继续道,“今天的寒云寺香众多,僧侣无数,而那血沉香武功高明,精通易容术,除非他主动出手,否则,穆统领恐怕抓不到他。”
秋兰心情低落道:“也对,以那个人的身手,等朝廷围了整个寒云寺,开始彻底排查的时候,人也早就跑得没影了。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寒云寺?难道他一直藏在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