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沉香凶狠道:“找地方借宿,避雨!”
前路断了,他就算是能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虽然留下来很有可能会被官府找到,但有人质在手,说不定还能拼一拼。
谢砚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马车向后折返,驶回了山村,谢砚敲开了一扇农家小院的大门。
开门是个头发花白,身子伛偻,但衣着还算干净整洁的老人。
谢砚表明想要借宿的意思,老人便开了门,好心道:“今天这雨恐怕会下很长时间,你们怕是得在老头子这里多住几天了。寒舍简陋,公子不像寒门小户出身,别见怪!”
谢砚笑着道了谢,跟着老人进了门。
血沉香也挟持着秋兰走出了马车,走进农家小院。
“我们是夫妻!”迎着老人疑惑的目光,血沉香冷冷道。
老人被他身上的煞气一吓,不敢再说话。
而后就见正屋中,一名同样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拄着拐杖迎了出来。
老婆婆笑道:“我们儿子儿媳半年前搬去了县城,屋子都还留着,另有一间厢房是我们三个月嫁出去的女儿的,这两间屋子都空着,三位先在那里住下可好?”
三人当然没有异议。
分配房间时,秋兰小声道:“我……能不能一个人住?”
血沉香冷笑了一声,贴着她的耳朵道:“你觉得可能吗?你现在可是我的护身符,我舍不得离开你!”
他的心情糟糕透了,大雨,断桥,旧伤一直都在疼,还有谢砚那只狐狸在身边打转儿,他满心都是无处发泄的怒火。
谢砚警告地看了血沉香一眼:“秋兰姑娘性情烈,逼急了她,对你没好处。”
血沉香冷哼了一声,挟着秋兰,推开了儿子儿媳住的房间,大步走进去,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紧。
房间并不宽敞,大半面积被一张土坑占据。
挂上门栓后,血沉香终于放开了秋兰。
挟持一个人也很累,他这一路上始终不敢放松,精神紧张,此时都快要疲惫到极点了。
秋兰抓起了梳妆台上的一把剪刀,跳到了床边,顾不得换下湿漉漉的衣裳,警惕地看着血沉香,。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绑匪和人质的关系,这让她如坐针毡。
她忽然间明白,谢砚方才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了。
逼急了自己,对血沉香没好处。
所以,她的命,也是自己的护身符。
血沉香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就凭那把剪刀,你能伤得了我?”
秋兰心一横,把剪刀指向了自己心口:“从现在起,这张炕是我的,你不能用。否则,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血沉香冷笑了一声,挪动脚步,向前逼近。
他根本不信,这个女人有这样的胆气。
秋兰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抹拒绝,握着剪刀的手便要用力。
同处一室就已经够糟糕了,她绝对不能接受,和这个恶贯满盈的人同床共枕。
见此,血沉香终于变了脸色,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好,我答应你!”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死。
秋兰手腕一颤,仍旧警惕地盯着血沉香。
血沉香冷哼一声,不想理她,自顾自打开衣柜,翻找出几件这间屋子原主人的衣服,换下了自己被雨水淋湿的衣服。
秋兰虽然不想看,却还是不错眼地盯着,幸好血沉香动作极快,而且只脱了外杉,用内力蒸干了里面的亵衣。
说到底,他也怕秋兰趁着他换衣服的时候,突然扑上去捅一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