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若是你活下去,更方便调用朝廷的力量,报仇也更容易!”

    慕容朝歌不为所动,把被咬开的手腕凑到战云扬面前。

    战云扬死死咬着唇,不肯张口。

    慕容朝歌试图掰开战云扬的嘴,可惜力气不够,干脆张口饮下自己的鲜血,然后将唇齿印在了他的唇齿上。

    以唇相接,以血相渡。

    战云扬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任由那温热的血液,一口口渡进他的口中。

    慕容朝歌的脸色也很快就苍白下去,但目光却始终柔和而明亮。

    她知道自己若是死去,战云扬就算能活下去,后半生也会始终活在痛苦中,但这时候,她顾不得体谅他了。

    姑且算她自私吧,不敢品尝那种痛苦和悔恨,便把生的机会留给了他。

    她的脸色也迅速苍白下去。

    忽然间,身下不能动的男子突然一个翻身,仗着渐渐恢复的力气,居然反压了上来。

    可惜他的手脚都被绑着,根本做不了太多。

    慕容朝歌见此,提起全部的力气,试图把战云扬重新压回去。

    两人就这么在地上较起劲来,滚来滚去。

    战云扬力气大,可惜手脚动不了,慕容朝歌虽然力气小,但手脚灵活,两人居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最终,在地上滚了小半个时辰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慕容朝歌流血的手腕,已经自动止血了。

    战云扬手腕处绑好的绷带再度蹦裂开来,又出了些血,好在崩开的伤口不大,很快也自动止血了。

    两人躺在地上,相顾,谁也说不出话来。

    身体经过方才那么一番折腾,不知为何,身体一下子疲惫到了极致,有股幽凉的气流在经脉和丹田之间乱蹿,全身各处剧痛不已,仿佛有无数根针在不断流动,根本动不了一根手指,也说不了话。

    慕容朝歌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又是蛊虫在作怪,只吃了个半饱的蛊虫,因为没得到满足,在体内造反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这辈子的最后时刻了?

    慕容朝歌静静看向战云扬,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对面那张容颜。

    她要记住这张脸!

    若有来生……

    月落西天,晨曦初露。

    岛上的雾气还未散去,如烟云般飘荡。

    紫衣人带着一身水水,走进了僻静的院落。

    院子里一片安静,不闻半点儿人声。

    “昨夜是你们在这里值守?”紫衣人问门前的两名侍卫。

    “是!”两名侍卫道。

    “可听到什么动静?”

    “回禀岛主,没有!”

    “啧,真是没让本岛主失望啊,居然能撑到现在么?”紫衣人仿佛得到了好玩具的孩子,眼中浮起一抹兴奋和激动。

    以往,在这样的考验中,他还没见过能撑过一天的人呢,最终不是一死一伤,就是两个人一起同归于尽。

    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两个人熬到只剩下本能地时候,互相残杀的模样了。

    他快步走到窗口,看向房间中,不由“咦”了一声。

    想想中的情景根本没有出现,两人好端端的盘坐在地上,闭目凝神,竟似在调息。

    这怎么可能?

    紫衣人从未想到,自己居然会看见这样一幅和睦情景,不由一怔。

    就在这时候,那两人突然站了起来,冲向窗台。

    两人在眨眼间,各自全力击出一掌,打在铁丝网的同一个地方。

    窗子剧烈震颤,就连墙壁也开颤抖了几下,剥落下一层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