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我……”秋兰一脸委屈,泪眼汪汪。

    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没同情心啊!

    穆西:“……”

    别一副是他欺负了她的样子好不好?

    穆西到秋兰跟前,将手中的白玉盒递过去,嗓音莫名有些结巴,“……这个,这个药应该会有效一点。”说完他清俊沉稳的面颊都飞出了点难以察觉的红晕。

    秋兰一看,“雪玉膏!”

    “是皇后娘娘让我给你送来的!”穆西赶紧道。

    秋兰一把夺过来,“知道啦。”她一副你不废话的表情,“这东西也只有小姐有啊。”

    “那我走了,你自己赶紧上药吧。”穆西看着她那肿得跟什么似的脸。

    “诶你等等。”秋兰拽住他的衣角。

    “又怎么了?”

    秋兰嘿嘿一笑,若换做她平日那娇俏的小脸蛋,这笑应该是有几分蛊惑力的,只是现在她这一笑,眼睛直接变成了一条肉缝的模样,实在让人瘆得慌,更有几分滑稽。

    亏得是穆西,才能忍住不笑,或者吓得拔腿就跑。

    秋兰拽着他的衣角,将人给扯回来,嘿嘿道,“你看我这眼睛都睁不开了,这铜镜也模糊得很,看不大清,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顺便帮我把药上了呗。”

    穆西惊得立刻退后一步,将他的衣角扯出来,“男女授受不亲,你,你随便叫个宫女就可以给你上。”

    “干什么那么麻烦,你不刚好在这吗,江湖儿女,哪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烦不烦啊你。”秋兰差点被拽一跟斗,坐稳了身子鼓大眼睛瞪过去,愤愤道,“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身上哪儿哪儿我没见过?”

    “还男女授受不亲呢,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晚了点!”

    “你……”穆西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处,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得不说,能将穆西这般闷葫芦一样的人弄得语无伦次,秋兰也是个人才。

    “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这么不知羞,口无遮拦的。”不知是气的,还是给羞得,穆西捏着剑的手都在不停的哆嗦。

    可秋兰却一副气定神闲模样,原本只是实话实说那么一提,这下,忽然觉得穆西那表情特别有意思,于是眨眨眼瞅着他,笑咧咧地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她凑到他眼前,笑眯眯的,“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四国朝拜,春猎宴……”

    穆西一愣,想起什么,“住口!”

    可真别误会,秋兰那虎狼之词,其实说的是特别纯洁的一件事。

    天临春猎宴那一次,凌兮月将北辰琰手下的将帅们一顿收拾,穆西不也在其中么。

    凌兮月让秋兰给他送断续膏去,秋兰记着他先前对凌兮月出言不逊的事儿,于是公报私仇,将人里里外外蹂躏了一通,看得只剩个裤头没给扒了。

    秋兰自小在江湖长大,本就是个大大咧咧,说白了,就是缺心眼的性子,没心没肺,又常年跟在凌兮月身边,耳濡目染,更是毫无这个时代普通女子的拘谨。

    对于她来说,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可是穆西自小长在军营里,几乎不会接触到女子,更悲惨的是,还跟着北辰琰,这个身边几乎不会出现雌性动物的主子,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板一眼的端正性格,从不会做出格的事。

    面对这样男女之间的越矩,他当然手足无措。

    这极端的两个人撞到一起……

    “你要不要这样恩将仇报?”秋兰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耍赖道,“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责,我之前给你上药来着,现在该你报答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