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水清浅转身下去。
凌兮月问道:“冷枫,如今地煞阁的杀手,还有天下阁的影子在金陵城中的有多少?”
冷枫不知道凌兮月想做什么,如实道:“算上天下阁的影子,也不足两百人。”
“是有点少……”凌兮月抬手摸上下巴。
冷枫看着她,“小姐你想做什么?我们要闹一闹皇城什么的,还可以,但萧太后掌管整个金陵城,重重禁卫军,将之守得像个铁桶一般,若没有成千上万的军队,根本生不出大的变动来。”
凌兮月眸子微眯。
她道:“我先去见云朗一面。”
“东宫也被禁卫军重重看守着。”冷枫赶紧道,“小姐,这里毕竟是西澜地盘,我们在金陵城势单力薄,依属下之见,除非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句话不只是说来听听的,对于他来说,争什么都不如小姐的安危最重要!
正在这时,刚出去的水清浅又进来了,“阁主,外面有人要见你。”
“见我?”冷枫一脸疑问。
他在金陵城从无故交,谁要见他?
凌兮月也看向冷枫,清眸之中闪动着深色。
“是。”水清浅道,“来者指名道姓,要见阁主你。”
冷枫眉梢紧拧,觉得疑惑的同时更微微有些心惊,他瞧着凌兮月道:“我是奉小姐之命,秘密赶来金陵城的,除了天下阁和地煞阁中的几个自己人之外,无人知晓。”
凌兮月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让他上来吧。”
她朝水清浅点了下头。
来者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青衣仆人,耄耋老者,举止却不卑不亢,进退有度,仿佛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他呈上一封信给冷枫之后,便离开了天下阁。
老者离开后,凌兮月缓步从帘后走出来,眸光深深瞧着那老者离开的背影。
“小姐,是给你的。”冷枫一看,拿着那信笺朝凌兮月摆了摆。
“嗯?”凌兮月愣了下,“给我的……”
凌兮月接过一看,还真是,那信封上清楚而简洁地写着:凌兮月亲启
这看似风平浪静的金陵城实则暗流无数,密布着很多“眼睛”,知道冷枫到了金陵城,找冷枫,又让冷枫转交给她,在金陵城中如此只手遮天,这是谁根本不用猜了。
尽管他再是离开朝堂这么久,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在乎他想不想而已,更何况看到这熟悉的潇洒字迹,在满肚子疑问中凌兮月打开,一目十行扫下去。
只是越看,她的脸色越是难看。
冷枫和水清浅对视一眼,瞧见凌兮月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站在旁边是大气也不敢出。
“你敢!”凌兮月纤手一收,一把将那信笺捏成了一团。
今夜金陵城中的风,格外的狂乱。
琉璃红瓦,高高的宫墙犹如围城,将那富丽堂皇的宫殿包围其中。
东宫外,一圈圈的禁卫军,将整个东宫围得水泄不通,犹如一个铁桶,这段日子严令任何人探寻,而澹台云朗,似乎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拜见皇上。”
禁军首领庞策见到来人,迎身叩拜。
澹台翰泽宿醉的身形还有些不稳,但那眸中却是一片沉静阴暗,重重积压的阴霾,比天穹之上的乌云还要凝重,看得庞策一阵莫名的心悸。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见澹台翰泽带着宫人往东宫内去,庞策连忙道:“皇上,太后严令,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探视太子。”
若换做是以前,澹台翰泽绝对唯母后之命是从,但下一秒,庞策便听到澹台翰泽冷淡至极的声音,“朕才是皇上,整个皇宫都是朕的,朕想去哪儿,还轮不到太后来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