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月恶狠狠地死瞪他一眼,“放开!”
他怎么会在这里?
玄夜!
凌兮月还没忘他那天毅然决然,赶她走的事,但此时即便她再面作冷傲模样,都控制不住心里翻滚而起的巨浪,一颗心也跟着不受控制跳跃起来。
其实在他刚一进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那股独属于他的气息。
她只是气愤这人从不打一声招呼,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所以才会对他出手。
“你别闹,我就放手。”玄夜殷红薄唇浅勾,眼廓周围浅浅的血色纹缕,给他冷峻如冰的容颜,添上一抹邪肆,危险至极,“我不喜欢这个时候,有人来打扰。”
“姑娘?”外面好像有人听见了响动,特别是那铁盆落地“哐当”脆响,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难。
凌兮月瞪了玄夜一眼,却是放缓了声音,朝外面扬声回,“没事,不小心打翻了水盆。”
“那用给姑娘再打一盆吗。”妇人的嗓音热络,作势就要进来,是她借宿的人家。
“不用!”凌兮月赶紧回,在男人那牢牢的控制下,挤出点笑意,“我洗完了。”
“那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别气。”
脚步声渐渐走远……
“放开,我再说最后一遍,不然别怪我对你不气!”凌兮月冷冷看向玄夜,极为不爽的嗓音中已有了威胁的意味。
谁知,玄夜不但不放,那压着她的身躯,不退反进,更用力了几分,紧贴着她凹凸有致的身躯,将她死死压在墙上,吐着灼热气息的薄唇,几乎触上她的面颊,“哦?怎么个不气法?”
“玄夜!”凌兮月咬牙。
这男人就笃定了她不会真拿他怎么样是不是?
今晚部落中很是热闹,这时,外面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玄夜轻拧了下眉梢,抬眸看了眼凌兮月。
现在,他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
厚帘飘动,暖风流出。
小小的土屋里面,一个闪眼的时间,那刚还交叠在一起靠在墙上的两道身影,便不见了踪迹。
起伏的雪丘山峦银白耀眼,连片的松林一望无际,此时天穹完全黑了下来,虽然此时风雪很小,但依旧在那墨绿色的松针上积压了不少,偶尔落下一堆来。
“碰”的一声闷响,那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的白影,反手一掌,将男人打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惹得头顶大大小小,一堆堆的积雪接连落下。
玄夜手捂胸膛,从树干上正起身躯,有些无奈地看向凌兮月,“现在消气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凌兮月冷脸睥向他,不理会他那莫名其妙的话,又恼又气,还有些质疑,凉凉一声,“别拿碰巧遇到这样的鬼话来敷衍我。”
莫非鬼族又到雪域来了?有何企图?
不过遇到玄夜,她若觉得这是一个巧合,偶遇,那她就是个傻子!
“当然是随你而来。”玄夜眉梢一扬,竟承认了他跟踪而来,只是不疾不徐的嗓音,听不出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是似乎快了一步,便在此地等你。”
凌兮月凉眸审视着眼前黑衣大氅的男人,“你倒是很闲,你们鬼族不是有千秋大业要做么,有这闲工夫跟着我,不如想想怎么让你自己活下去。”
他的血咒也不想解了?
“这世上,总有某些事情,比千秋大业重要。”玄夜缓步走向凌兮月,嗓音磁性低哑,暗红双眸一眨不眨盯着她,炙热眼神隔着那飞雪点点的斑驳夜色,好似要将她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