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天临太子,天临名正言顺的太子,你北辰琰就是一个魔胎,怪物,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北辰景哈哈大笑,转而望向身边的兵将,“天临的将士们,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你们都被蒙蔽了,这个人是个恶魔,一个弑父杀君的恶魔,我才该是天临名正言顺的皇!”
周围兵将看着眼前落魄疯狂的男人,手持长枪一点点靠近。
可北辰琰在军中,地位已是根深蒂固,哪是谁三言两语可以说动的?
即便前些日子有一些风言风语,那也被凌兮月三五几下摆平了,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莫说大家都不认识,就算是认识,恐怕也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个面目扭曲,表情近乎狰狞的男人,会是那个高傲得不可一世的东宫太子爷。
西陵墨谦在北辰景这里,准确的说是这两人的算计,是彻底落空。
“你们都瞎了吗!”北辰景疯了,被一直以来压迫在心中的执念,以及报仇无望的现实逼疯了,一直在那失魂落魄摇头,嘴中喋喋不休,“我没输,我还没有输……”
隔着蜂拥围堵过去的天临兵马,北辰琰冷看了北辰景一眼,随后一甩缰绳,御马离开,战场之间局面瞬息万变,他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在这纠缠。
而原本就濒临崩溃的北辰景,却被北辰琰那“不屑一顾”的眼神,给再一次刺激到了,双眸瞬间充血,他什么意思?自己不配成为他的对手吗?
他不顾一切,拼尽全力,最后竟连对方一个正眼相待的眼神,都没换来!
“啊,去死吧——”被刺激到的北辰景,仰头一声嘶吼,抓起地上的一把长枪,狂奔着朝凌兮月的后背刺去!
见此,原本就围堵在周围的天临士兵,瞬间是一拥而上!
刀枪剑影飞闪,“噗噗噗噗”利刃穿过身躯,刺入肉体的声音不断响起,刀枪将北辰景插成了刺猬,钉在原地。
“咳——”他口鼻淌血,嘴角扯开一抹笑意。
有痛苦,有疯狂,但更多的是解脱,浑身轻松的释然。
他终于不用再背负着仇恨,独自一个人在地狱中苦苦挣扎了,不用再孤孤单单一个人,在这世间无依无靠了,也终于不用再去想那个人,再去懊恼后悔……
北辰景太痛苦了,这种痛苦让他生不如死。
他本可以再等,继续蛰伏在西陵墨谦身边,等待机会,可是他不愿意再承受这样的折磨,与其说他恨北辰琰的和凌兮月,不如说他恨现在的自己。
心中的仇恨和不甘,已经将他折磨得放弃了所有尊严,活地犹如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坐在北辰琰马背后的凌兮月,此时回过眸来,看了一眼身上插着无数刀剑,被钉在血泊中的北辰景,她眸光微闪了闪。
忽然间,想起两人第一次碰面时,这个人自信飞扬的那句:姑娘不必惊慌,在下北辰景,相逢即是有缘,不知姑娘芳名,家中可有父母长辈,若肯告知,定三媒六证,十里红妆迎你为妃。
虽然自负过头,但那是何等的潇洒快意?
高高在上的当朝太子爷,如今却变得如此模样,不免有些唏嘘。
天临皇对不起云妃,对不起琰,却更对不起他这个儿子,至少对于琰,他是打心底疼爱着,处处为之筹谋,可是对于北辰景和皇后,只当做权衡朝野的棋子。
必要时,可以弃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