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还不许旁的男人和兮月说话了?

    北辰琰一脸铁青。

    那表情,实在让人难以预测,澹台云朗再挑衅一句,北辰琰会不会不要风度,也不顾之前共患难的‘些微’情分,将重伤在身的澹台云朗暴揍一顿,直接打残。

    “好了,快走吧你,再待一会儿,我可不保证,你还能走得了。”凌兮月摆手,面上是惬意的笑,眸中却是分外的认真,“而且有的话,我只说一次。”

    她意有所指,言语隐晦的再度拒绝,“有的回答,永远都不会变。”

    听得这话,北辰琰紧拧的眉梢才稍微松开了一点。

    澹台云朗脸上玩笑的表情渐渐消失,随之代替的,是那种深邃莫名的笑,“但有的人,就是不那么容易死心,有的话,就是忍不住想反复去问。”

    即便心中知道,回答他的,肯定是拒绝。

    身边男人浑身温度开始急剧下降,凌兮月感觉眉梢都快染上霜花了,控制不住眼皮子狂跳。

    “啪——”

    一声爆鞭脆响,破空而上。

    “昂——”

    紧接着的,是烈马尖锐冗长的嘶鸣声。

    原来,北辰琰趁澹台云朗不注意的时候,提着手中的鞭子,甩手一鞭抽在了马肚上!

    “吁,吁!”澹台云朗身下受到刺激的骏马前蹄离地,仰头嘶鸣,随后发疯了一般,撒蹄“得得得得”狂奔而出。

    那撒欢骏马,带着澹台云朗,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她面前。

    “……”凌兮月傻眼。

    澹台云朗一时控制不住,死死拽着缰绳,在马背上歪歪倒倒,还不忘大声嚷嚷,“北辰琰,你个阴险小人!”

    这男人,说不过他,居然使阴招。

    “噗——”

    马隆实在是没忍住。

    都说女人争风吃醋,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但他瞧着,他家皇上吃起醋来,那也不是开玩笑的!

    北辰琰薄唇勾出一抹‘阴险’弧度来,只是听得身边的响动后,冷冷一眼看过去,马隆立刻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

    都快内伤了,却不得不死死绷着。

    澹台云朗控制住失蹄烈马时,已跑出去几个草坡,他勒马回头,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远远扬声高唤,“兮月,记着,西澜潜邸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凌兮月顿时满脸黑线,还说。

    “澹台云朗,你永远都不会等到那一天!”北辰琰一声沉喝,宛若寒风袭去。

    “那可不一定哦,世事难料。”澹台云朗咧嘴一笑,

    北辰琰俊脸又是一黑。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澹台云朗俊脸上阳光璀璨,高高坐于马背上的他,宛若神祗,不待北辰琰回应,他转身一甩缰绳。

    骏马落蹄,绝尘而去。

    瞧着那远远离开的背影,凌兮月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这家伙,还故意当着琰的面这样说,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翻过山坡,穿过成群结队的牛羊,澹台云朗面上灿烂笑容渐渐消失,直至凝固成冰。

    眸光深了深后,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一物来。

    那是一小枚圆形,巴掌大小的石符,褐色为基底,正面中心的位置,一个麒麟头颅跃然其上,似浮雕质感,周围环绕着一些诡秘的文字,古老而朴实。

    麒麟玉符!

    “兮月,如果你答应,该多好。”澹台云朗嘴角缓缓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晦涩难懂,“如果你答应,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放弃。”

    那些东西,从来非他所想。

    他所愿的一直都是执一人之手,天高云阔,自由放浪。

    澹台云朗樱红唇边笑意苦涩,还多了一份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