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月红唇轻勾,“兮夜。”

    那时的代号。

    “幸会幸会。”黑大叔很是热情。

    马隆和黑大叔一行也点了点头,表示友好。

    出门在外,谁都不介意多个朋友。

    寒暄了两句之后,凌兮月礼貌地告辞,转身上楼。

    “二叔,你是什么身份,干嘛对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如此气。”黑大叔身边一个黄衣丫头开口,瞧着一行人的背影,疑惑嘀咕,也有些不屑之意。

    “别胡说。”贺毅浓眉皱起,“你口中的毛头小子,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

    “我看没什么不简单的,黑不溜秋的一个臭小子而已……”黄衣丫头嘴硬,坚持自己的看法,鼻孔朝天,傲气地哼了声之后,转身回房。

    贺毅看了一眼黄衣少女的背影,无奈摇头。

    夜里的风越发肆意,呜呜刮了一整晚,夹着沙尘草屑。

    翌日,却依旧是个烈日灼灼的天。

    几日昼夜不息赶路,为了让北辰琰多休息一下,凌兮月也起得比较晚。

    两人出来时,整个栈便只剩下他们一行,其余几十人已全部出发离开。

    只是此时出现在凌兮月身边的,是一个身材颀长,却面容普通的男子。

    “皇,主……子?”马隆从上到下打量,直到被那淡淡一眼扫来,冻得一个激灵,才确定是北辰琰无疑,赶紧老实低下头,默默站到他身边去。

    凌兮月笑笑。

    既然决定低调,那就低调到底呗。

    就这男人的妖精模样,不管往哪儿一站,那就绝对是焦点所在啊。

    所以,凌兮月给北辰琰也稍微改装了一下,涂涂抹抹换了张脸,连眼睛也用药暂时抑制,变成了黑色,乍一看,除了凌兮月恐怕还真没谁能认出来。

    “主上。”去牵马的影一快步过来,在凌兮月身前蹙眉低语,“我们的马不见了。”

    凌兮月黑眸微微一凉,环顾空荡荡的栈,只有个店小二在那擦拭桌台。

    “属下该死!”

    影一单膝跪下。

    他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凌兮月抬手,面无表情,“很好。”

    应该是霍东阳那帮人干的,居然给她整出这样的幺蛾子!

    哈泰一听这话,两眼刷地就是一亮。

    这敢情好,那就别去了呗。

    “哈泰……”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笑言,只见凌兮月笑眯眯地转眸望向哈泰,嘴角弯弯的弧度,明显有点不怀好意,“你应该有办法的吧,不然,让你走着带我们去,你也辛苦不是?”

    上一秒还在庆幸,下一秒,哈泰的脸直接变成了窝瓜状。

    本还想着,能打道回府,最好是还能拿到自己的酬金,却不想,这凶残主子,走着都要去!

    还能怎么着?

    “能是能,不过……”

    哈泰搓了搓手指,示意要花不少银子。

    凌兮月眼神示意下,影一甩手丢过去一袋金叶子。

    哈泰绝对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他掂了掂,萎靡的表情瞬间精神,麻溜地跑到那掌柜处,叽里咕噜一通,再度戏精上身,在那摇头摆尾商量,也不知在扯什么。

    但不得不说,这位大叔还是有些门道。

    约莫一个时辰后,便找来了五匹马,几人顺利出发,马不停蹄一直往西边去。

    越来越近,在第二天夜里,便来到了天葬荒原边缘地带,土地越发贫瘠,微风一吹,便是黄沙滚滚,周围枯死的植被,渐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黑色。

    天边昏黄一片,残阳血红,洒落在草原之上。

    一行人翻过一片岭子,从哈泰那惶恐不安的表情来看,他们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