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质问,向阎靳走去。

    阎靳看着付瑶一步步的逼近,心里一紧,眸中光芒闪烁。

    但是,看到付瑶身后的赵祈,和赵祈带来的那些人马,他却再次冷静了下来。

    “唰”的一声,拔出长剑,直指付瑶。

    “是对是错,凭什么由你们来决定?我效忠的是太子,太子才是正统!”

    立场不同,在阎靳眼里,赵祈才是错。

    所以阎靳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付瑶离开赵祈。

    他知道,太子固然有不足之处,但是为帝王者,谁人不心狠?谁人不算计?

    付瑶说,他是太子的棋子。

    可是,朝臣百姓,谁又不是天子的棋子?

    付瑶顿住了脚步,看着阎靳,不知该再劝些什么。

    忠,是节!

    愚忠,是死节!

    “不过今日,赵祈说对了一句话,是生是死,由我自己说了算!”

    言罢,未等众人回神,阎靳直接从悬崖之上,一跃而下!

    “阎靳!”

    付瑶惊叫地扑到悬崖边上。

    但是,早已没有了阎靳的身影,只余下山腰间的,茫茫白雾。

    阎靳手下的那些人,有几人和阎靳一样,跳崖明志,但是大半,都被赵祈抓了起来。

    让人把那些杀手带了下去,赵祈走到付瑶身边,将她揽到怀里,温声道:“他是个值得让人尊重的豪杰。”

    付瑶紧咬着下唇,梗着声说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她不相信,阎靳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我会让人去崖下寻找他的踪迹,我们先回去吧。”赵祈牵住付瑶的手,有些冰凉。

    回京之后,赵祈立刻把抓到的刺交到了京兆府的手中,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这些刺本就是没骨气的,上刑之后招认不讳,立刻报出了他们是廷尉府培养的死士,将罪责都推到了阎靳和太子身上。

    阎靳跳崖,尸体杳无踪迹,皇帝便以身死处置,撤了他的职。

    而太子抵死不认这些死士与他有关,这些死士又是秘密培养,没有任何的案底,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些人一般。

    掌握不到真正的证据,皇帝只能形式性地训诫了太子几句,把他禁闭三月。

    一连过了数日。

    终于到了赵祈承袭爵位那日。

    仪式十分隆重,设在京城的昭华台,和当初设立太子之时一样,众人得知之后,十分瞠目。

    但是,封王亦是重典,众人虽然震惊,也都没有什么异议。

    付瑶坐在马车上,晃着小腿儿,望着远处,一步一步走上高台的赵祈。

    那一袭绛紫色的蟒纹朝服,衬得他华贵大气,高高在上,令人莫不仰视。

    举行仪式之人是国师容清,皇帝授印,百官亲迎。

    赵祈将王印接过,就在容清正要进行下一阶段的巫祝祈福之时,赵祈突然脸色一变,剧烈得咳了起来。

    他捂着唇,想要压抑着咳声,但是,咳出的血,却反而从指缝中流出来,染红了那只修长漂亮的手。

    这一变故,让旁边的皇帝脸色顿时变了,紧张地到赵祈面前扶住他,也顾不得当着众朝臣的面,急声问道:“祈儿,你怎么了?”

    “我……”

    赵祈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昏死了过去。

    “快!传太医!传太医啊!”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远处。

    于冬看到赵祈昏死过去,急的不行,撒腿就往那边跑,“付姑娘,公子出事了!我们快跟上去!”

    付瑶跟了上去,却回眸看了聂一一眼。

    聂一很冷静,脸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纵然聂一平时就少言寡色,但是对赵祈的事,他还是比较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