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残棋好难啊,白子根本没有活的可能,不论怎么走,都必输无疑。”
“这有什么难的,走这里不就好了,咦?那,走这里?这……根本无解嘛。”
“肯定有破棋之法,要不然靖亲王也不会把它们摆在这里,只是……”
“……”
众人四散开,每局残棋外,都围上了一群人。
就连晏籍,都饶有兴趣地凑到了一局残棋前,细细沉思。
只有付瑶和赵祈,还在原位,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那淡定的模样,特别的有夫妻相。
付瑶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忍不住悄悄地瞥向白逸尘。
看着白逸尘的脸,她心里莫名就生出一股虚幻的感觉。
赵祈的容貌也是万中无一的俊美,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很真实,很鲜活,切切实实地存在着。
但是这个白逸尘,付瑶觉得,他明明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像雾,又像雪,仿佛靠近了就会消失一般飘忽。
尤其是那一对白瞳,让这种感觉,越发得强烈了。
“啊……”
付瑶悄摸摸看得出神,赵祈突然出手,捏住她的小脸,强制性地把她的视线从白逸尘身上拧了回来。
“看够了吗?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赵祈声音冷冷,貌似是真的生气了。
从白逸尘入宴,付瑶的目光几乎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付瑶委屈得撇了撇嘴,“我就是好奇嘛。”
她看白逸尘,真的纯粹就是好奇,这个人,通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怪异。
想必,也正是这种异于常人之处,才会让人对他的记忆点那么深刻,以至于在这种信息完全不发达的世界,还能被六国那么多人所熟知。
“你好奇什么?”赵祈冷冷地挑眉,质问道。
付瑶凑近了他,小声地说道:“你不觉得白逸尘的眼睛,很奇怪吗?”
赵祈被付瑶问的,梗了一下。
六国之人,谁不知道,齐国皇商白逸尘那一双白瞳。
不过,想到付瑶刚才一直盯着白逸尘,只是因为那一双白瞳,赵祈的心情顿时没那么糟了。
他解释道:“齐国白家嫡系,世代都是白瞳。”
“世代?他爹也是?”付瑶突然正色问道。
赵祈被付瑶的反应有些惊到,不过,还是认真地点头道:“对,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她可以肯定,这个白瞳,绝对不是天生的,是毒素沉积导致。
如果白逸尘的家人也是的话,那,就是世代服毒?
所以,这家人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付瑶又忍不住瞥了白逸尘一眼。
以她爱凑热闹的性子,真的很想解开这个谜底。
但是,她跟人家又不熟,贸然上去问,感觉会被灭口……
“听闻三公子的棋艺也非常不错,不去破棋吗?”
一旁的白逸尘,见付瑶和赵祈,两个人小声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又不时地往他这里瞟,忍不住温声开口道。
赵祈将目光从付瑶身上收回来,拿起酒爵小饮一口,淡淡道:“我若是下去,怕这棋宴,就没什么意思了。”
“哦?三公子这么有自信?不如,我们赌一局如何?”白逸尘笑道。
赵祈手中的酒爵顿住,抬起眼皮看向白逸尘,似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白逸尘抬手,指向右下首的那局棋。
“我就赌,今日无人可破那局棋,包括三公子你。”白逸尘说道:“若是我输了,就答应三公子一个条件,什么条件都可以。”
最后一句,他故意着重。
赵祈知道,白逸尘指的是西戎购买兵甲一事。
“有意思,看来今日我非赢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