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的确都是伤口,一片淋漓。

    “你看,阿阳他就是为了砍这一千斤柴,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你是他的堂姐,可真是够狠心的。”

    殷氏立刻对着付瑶骂骂咧咧起来。

    “我告诉你,你这回要是不按照你说的,以后负担了阿阳所有的读书费用,我跟你没完!”

    付瑶嗤笑,“你这伤,是砍柴弄的?”

    这表面的文章,骗的了别人,但是骗不了付瑶。

    付瑶可是大夫!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是怎么伤的。

    “那当然了!不是砍柴伤的,还能是啥?”殷氏表面上,特别的理直气壮。

    付瑶对聂一勾了勾手,“聂一,你说说,他这是怎么伤的?”

    “是自己摔了,手心被石头划破之后撕裂的。”聂一冷冷地说道。

    殷氏听到之后,顿时脸色一白。

    “你,你胡说!”

    不过,她这声音,都透着一股子心虚。

    周围的人,见到殷氏这般,心里自然也都明白了。

    “胡说?这事儿可有人亲眼所见!而且,这些柴到底是何人所砍,你以为我查不出来?”

    “除了大伯砍的一车,剩下的,都是村里的几个老叔帮忙砍的,每人五百文钱。”

    “大娘,你可够下本的,这十车的柴,花了快五两银子,我猜想,你是想借着付阳读书的名义,来找我要钱吧?”

    付瑶毫不气地,戳破了殷氏的真实想法。

    殷氏当然是这么想的。

    只要赢了这个赌约,她以后,就可以借着付阳读书的名头,来想方设法的找付瑶要钱了。

    毕竟读书人,买书买砚买笔买纸,哪一样不需要花钱?

    而且,这些又极好伪造。

    比如她找付瑶要买一百张纸的钱,只买了五十张纸,到时候只要告诉付瑶,付阳就是写了一百张纸的字不就好了?

    付瑶难道还能一张纸一张纸的查吗?

    被付瑶这么硬生生的戳破,殷氏窘迫极了,她气得大叫,“付瑶!你不想帮阿阳读书,就早说!”

    “说什么让阿阳砍一千斤柴!他才多大,能砍的了吗?你就是故意为难我们!”

    “你现在有钱了,飞上枝头了,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你别忘了,你还是付家的家主呢!付阳读书这事儿,你本来就该管!”

    殷氏直接不要脸的撒泼起来。

    付瑶冷笑,“连砍一千斤柴这种苦都吃不了,还想读书考状元?你有这个恒心和毅力吗?”

    “罢了,我可以帮你入学,每年的束脩,每月二两银子的书本钱,我给你出,其余的,我分文不会再给!”

    言罢,付瑶对聂一命令道:“聂一,帮忙把这些柴,搬进院子里去。”

    付瑶虽然觉得付阳读了书也没啥出息,但她毕竟是个现代人,又是付家的家主,读个书也花不了几个钱,为难了一番,还是答应了。

    可是,付瑶答应了,殷氏却不乐意了。

    她见付瑶要动车上的柴,立刻就上去挡住,尖利的声音大叫着。

    “每个月就二两银子,阿阳他上学怎么够啊!你可是平阳侯府三公子的未婚妻,也太抠抠搜搜了吧?”

    “我不管!你要是每个月就给二两银子,这些柴你别想拿去!我花钱找人砍的柴,凭啥给你啊!”

    她花了四两五钱银子呢!

    付瑶看着殷氏大吼大叫的样子,耳朵躁的疼。

    她对这人简直无语了。

    付阳的束脩,每个月二两银子,每年下来,也得二十多两银子!

    就连当初周氏最宝贝的付仓,读书也没花过这么多钱!

    付瑶如今之所以答应出钱让付阳读书,无非是为了给自己耳根一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