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鸢摆摆手进了后堂,笑容依旧。

    “再遇见这种人,让李晋去解决,不要自己动手了,脏手。”

    萧鹤云说话还是这么毒舌。

    闻言南宫鸢道:“我是听不得别人满嘴喷粪,所以给他个教训。”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人看着油腻腻的,还有脸辱骂人家小姑娘。

    真是一点气度都没有。

    “坐吧,你忙了一会儿也该累了。”

    南宫鸢喝了口茶,道:“哪有那么娇气?”

    她在后堂坐了一会儿,才说:“我要去别处看看,你去吗?”

    “让小桃陪你去吧,我不方便。”

    这会儿街上人多,推着轮椅确实是寸步难行。

    南宫鸢起身道:“好吧,回来给你买礼物。”

    她说话老是喜欢寻人开心,但萧鹤云却知道,她不是在骗人。

    “桃朱,走了!”

    小丫头开心极了,拉着自家小姐兴冲冲地出了屋。

    “这儿可真热闹,而且卖的东西好多呀。”

    比京都那一整条街还要热闹。

    “那当然,商队都要做生意的,怎能不用心?”

    两个人在四处逛了逛,南宫鸢每一家都进去看看卖什么。

    找了一圈,也就看到有一家稍微跟西洋品沾点边。

    掌柜的,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呀?”

    那人一边用毛巾擦着东西,一边说:“青州来的,那边儿这种东西还挺多的。”

    “原来如此,青州还有洋人吗?”

    “那都是些蛮夷,带着东西来咱们这儿做生意的,有稀罕玩意儿也能赚点钱。”

    南宫鸢看到旁边的一个琉璃盏,觉得还挺好看。

    “这多少钱?”

    “二十两。”

    南宫鸢挑眉:“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还这么贵?”

    “从青州运过来不要钱啊,而且这东西易碎得很,二十两都算是亏本了。”

    这么说,看来是不接受砍价了。

    南宫鸢只好叫桃朱掏钱,把那琉璃盏带走了。

    “小姐,这地方好像没有见到西洋的东西,是不是意外啊?”

    她的意思是,那块表,或许只是个巧合。

    但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巧合和意外,南宫鸢捏着那琉璃盏,沉默不语。

    “走吧,再逛一逛,说不准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但这也是徒劳,南宫鸢腿都要走断了,都没看见什么线索。

    “算了吧小姐,天色太暗了,等会儿也要宵禁,咱们回去吧。”

    没办法,南宫鸢只好打道回府。

    几个人在此地最大的栈入住,铺子距离不远,所以是走回去的。

    “没找到吗?”

    南宫鸢颔首:“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不用担心,慢慢来。”

    “商队会在这里停半个月,我们还有时间查。”

    虽然是这么说,但青州那边的商会也快开始了,他们再等或许赶不及。

    南宫鸢却也没说什么。

    她翻开任务资料又把疑点记了记,才算完。

    ··········

    翌日。

    小胖子的父母带着人道歉来了。

    南宫鸢正吃完早饭,见他们来还以为是找事儿的。

    “啧,大早上的,真不想生气啊。”

    她脾气其实还挺好的,很少大动肝火。

    但见这群人看上去气势汹汹地,也不由得咬牙。

    不过对方一上来,就摁着小胖子让道歉。

    “实在是我教子无方,得罪了阁下,您千万不要生气啊。”

    那中年男子格外坦诚:“这小子从小就无法无天的,我会尽力管教。”

    “不是我说啊,王叔叔您也真是的,太过溺爱只会害死人。”

    南宫鸢看到萧鹤云的神情,就知道是他暗地里做了什么。

    于是她耀武扬威,把那人说得抬不起头来。

    “我本也不想招惹别人,但奈何别人要打上门来,那我确实不能忍啊。”

    中年男子讪讪的点头:“是啊是啊,冒犯公子了。”

    “就是劳烦王叔叔管教,别让他整日里在外嚣张跋扈,那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给你丢脸啊。”

    南宫鸢说话一套又一套的,说的那人神情难看。

    但还不得不低头迎合,实在是太爽了。

    “咳咳,王公子啊,你的牙还好吧,昨夜确实是我下手太重,抱歉啊。”

    王泽看着她毫无诚意的道歉,很想揍她。

    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于是低头道歉:“是我目下无尘,公子恕罪。”

    “哈哈,无妨无妨,年轻人气盛,可以理解嘛。”

    所以她昨夜的痛揍,那大家也能理解喽~

    王泽他爹为了道歉,还拿了好些东西送给他们。

    “这栈简陋,不如诸位移步府上,好招待的尽兴啊。”

    萧鹤云神情不变:“不必了,这样就很好。”

    “那怎么行?王爷千金之躯,实在是太怠慢了。”

    南宫鸢闻言眼珠一转,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个王家是此地最大的富商,所以此次萧鹤云来,联系的就是他家。

    没想到王泽这臭小子有眼无珠,居然得罪了人家。

    王岳山很想死········。

    萧鹤云那手段多可怕啊,杀人如麻,砍头如同切菜。

    他一个小小商户,敢跟人家较量吗?

    至于京都那些传言,说萧鹤云失了盛宠这种事情,小地方也完全得不到消息。

    所以,这会儿才这么紧张。

    南宫鸢站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

    “小公子,您看您就去吧,而且府内也比这里安静的多。”

    王岳山似乎是看出来萧鹤云对他不同,于是就不劝萧鹤云,改劝她了。

    最后大家还是去了。

    没别的原因,有些事情要私下里商量。

    栈不太安全。

    “额,真是想不到,咱们的合作伙伴还挺有趣。”

    萧鹤云道:“青州来的商队,几乎都要他们接应,若办不好,那就撤了。”

    这种事对他来说也就一声令下。

    若不是这些年王家办的还挺好,此次王泽作死,他就可以换人。

    “哎,怪不得呢,有这样的家底,要我我也横。”

    萧鹤云却似乎勾唇笑了。

    心道,那可没见过你这样。

    她出身高贵,又是将军府唯一的女儿,受宠极了。

    从未见过她仗势欺人,更没听说她有恶名在外。

    根本不能比。

    “走吧,等事情结束,我们也得立刻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