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云神情不变,好像天塌了也不会让他动容。

    但有人却幸灾乐祸。

    夜王如今被陛下厌弃,兵权被夺,从此以后就沦为一介废人!

    “是,儿臣晓得了。”

    但有人听了这话却神情大变!

    “王爷,是属下对不起您!是属下拖累您了啊!”

    李晋被人从刑部大牢捞出来的时候正在大哭。

    他以为是萧鹤云硬要救他,才让陛下动怒说出这番不近人情的话。

    但萧鹤云却摇摇头:“不是你的错,陛下·······早就做出决定了。”

    自从他在边境威望过高之后,就已经被皇帝忌惮。

    功高震主,向来都是第一个被针对的,李晋只不过是个小问题。

    “可是,王爷以后可怎么办?”

    他的腿伤的厉害,加上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劳碌奔波,恐怕好起来的机率寥寥无几。

    想起最近这些天受到的冷眼和薄待,李晋哭的越发厉害。

    “好歹也是父子一场,陛下何必赶尽杀绝?他这话不就是让朝中内外都知道,您无用了吗?”

    被天子厌弃的下场就是死,况且他那话看着就是要软禁萧鹤云的意思。

    对此,那人却冷笑一声:“他巴不得亲手杀了我。”

    李晋见状沉默起来。

    夜王萧鹤云年幼之时养在宫里,他的母妃身份低微并不受宠,很早就去世了。

    而他在宫里过的也并不好,后来去参军,靠自己打出了名堂。

    朝中之人畏惧他,却又痛恨他。

    这次萧鹤云腿受伤,就是被人害的。

    但为了边境稳固,将士齐心,萧鹤云没告诉任何人事情的真相。

    只不过这笔债,他们总要讨回来。

    “王爷,那咱们先回府吧。”

    萧鹤云微微颔首,带着人出了宫。

    路过一家胭脂铺子的时候,他略微顿了顿。

    “王爷,怎么了?”

    萧鹤云收回眼神,摇了摇头:“没事。”

    胭脂铺子最外面摆着一支金簪,下面坠着一只漂亮的蝴蝶,跟南宫鸢今日戴的有些像。

    那个人·······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如今他一个废人,以后只会得到更多冷眼。

    而南宫鸢,出身名门,容貌佚丽,跟他隔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南宫鸢并不知道他这么想,要是知道她肯定要笑死。

    “这些都是顾子安带来的聘礼,你一并退还回去吧。”

    桃朱拿着单子清点物品,道:“小姐,好像还差几匹泉丝。”

    说起这个,南宫鸢似乎有点儿印象。

    依稀是觉得布料颜色好看,就做成衣服了。

    现在去找可能还来不及。

    “先折换成银子,该还的都还了吧,有漏掉的再说。”

    南宫鸢喝了口茶,才想起来似的:“对了,那日让你去带路,王爷见到陛下了吗?”

    “当然是见到了,不过那守在门口的太监也真是趾高气昂,好歹夜王也是位王爷,说话真是不气。”

    就连桃朱一个丫鬟,都觉得做的太过分,更别说当事人自己。

    南宫鸢沉默片刻,道:“也是没办法。”

    夜王从小就不受陛下喜欢,后来成年封府,也是草草了事。

    加上皇后嫡出的黎王在朝中大放异彩,他显得非常黯然。

    但谁知道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居然能在边境带领数万大军击退异族,战功赫赫的回来呢?

    只可惜,有人就是看不惯这一点,才断了他的腿。

    “太可惜了,一切都给别人做了嫁衣。”

    听了这话,南宫鸢奇怪:“什么意思?”

    “小姐这几日没出门不知道,那日王爷虽说见到了陛下,却受了冷待呢,陛下放了王爷的近卫,却说让王爷没事儿少出来。”

    南宫鸢神情冷了下来:“什么?这不明摆着就要废了萧鹤云吗?”

    “可不是,如今朝中风起云涌,夜王退下来的兵权究竟谁来掌管,吵得不可开交,如今看来,可是要落在黎王手中了。”

    身为将军府的人,桃朱能文能武,自然也看出来其中的蹊跷了。

    “这可怎么办?兵权被夺后果何其惨烈,历史上这样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了,陛下够狠的。”

    桃朱叹了口气,道:“所以那日小姐不该帮忙的,若是被人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但南宫鸢却摇摇头:“不,帮的好。”

    只有这样惨烈的现状才能衬托出她援手的珍贵。

    所有人都逼他去死,只有自己想让他活。

    所以南宫鸢才说那日帮的好。

    “你叫人再去打听打听,夜王府有没有什么动静。”

    桃朱见状顿了顿,问:“小姐为何这般关注夜王,长这么大奴婢就见过您这样关心过丞相。”

    这话真是撞在了枪口上。

    南宫鸢掩饰性的咳嗽一声:“你个小丫头,叫你去干活儿,怎么话这么多。”

    见状桃朱低低的说:“是,奴婢这就去,送还了聘礼之后再去打听。”

    她带着府里的下人把婚书什么的都送回顾家,才能折返去夜王府。

    “对了,还有一件事。”

    桃朱眨眨眼:“小姐请说。”

    “我要知道,顾子安为何好端端的想起退婚来了,其中可有什么原由。”

    “啊?可是都退婚了,小姐为何还要管这些。”桃朱担心自家小姐执迷不悟。

    南宫鸢道:“我与他的婚事牵连甚广,他之前从未说过什么,这次却态度决然,必有缘由,我要知道。”

    不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防止有什么情况她不知道,把将军府扯进去。

    顾子安这人,她好歹也算了解。

    即便天塌下来,可能也就一笑了之。

    这么个自持又冷静的人,不太可能会失去理智做出不利所有人的事儿来。

    所以南宫鸢担心也很正常。

    “是,那奴婢再去打听一下,小姐等消息就是。”

    见状南宫鸢摆摆手:“快去快回。”

    “知道啦!”

    桃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一路上可谓是吸引了不少眼球。

    毕竟两家的婚事可谓是一段佳话。

    “这不是半年前丞相提亲时候带来的箱子吗?怎么提出来了?”

    有好事儿的百姓指指点点。

    “我眼睛尖,不可能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