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溪摇头,“不是,都是我的真实表达。”

    唐宁言辞再添几分犀利,“那宋辞呢,在采访过程当中,她有没有对你进行诱导?”

    “让你觉着,华西集团的强拆案,可能跟省里的某位领导有关联?”

    金溪还是摇头,“也没有。”

    “我说的那些,都是我脑子里的想法,没有任何人对我进行诱导。”

    唐宁显然不信,“如果没有人对你进行诱导,你怎么会知道省里的领导,又为什么会将省里的领导跟华西集团扯上关系?”

    不等金溪作答,唐宁敲了敲桌面。

    “金溪同学,我知道你有顾虑。”

    “毕竟宋记者在天州能量不小,她比我们先一步跟你接触,也一定跟你谈了很多。”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在这些问题上,你必须如实作答,对我们不能有丝毫隐瞒。”

    “我们此次过来是代表汉东省委,请你给予我们绝对的信任。”

    “这样不光对你也好,对宋记者也是一件好事。”

    “而且我还要提醒你,这件事涉及到省里的领导,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只要你及时交代,我可以保证,后续没有任何麻烦会找到你的头上。”

    “但如果你在这个问题上有所隐瞒,又或者撒了谎,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诋毁省里的领导,这件事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你是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别说这个大学不能继续念下去,甚至还有其他的说法。”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威胁你,而是想提醒你这件事的严肃性。”

    “想让你清楚,对组织撒谎的严重性。”

    “所以,在你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没,请你一定要考虑清楚,想好了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随着唐宁话音落下,房间内气氛诡异。

    陈组长跟一旁的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不由暗自苦笑。

    看来唐宁跟宋辞之间还真是关系紧张,否则的话,唐宁为什么会给金溪施加压力?

    不管天州那边的调查如何,金溪嘴里的证词,才事关调查工作的最后走向。

    如果金溪今天的话,有任何对宋辞不利的地方。

    那么宋辞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能不能扛住唐宁的压力!

    金溪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谢谢唐组长的提醒,我心里有数了。”

    唐宁继续发问,“好,那请你对我刚才的问题,进行如实作答。”

    金溪抬起头,字字铿锵的说道:“宋记者在采访当中,没有对我进行任何诱导!”

    “我在直播间说的那些话,都是我的真实想法。”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省里的领导,又为什么会将华西集团跟省里扯上关系?”

    “那是因为在天州,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许华熙能量不小,而且跟省里有关系。”

    “否则的话,许华熙的华西集团能发展那么快嘛,能这么目无法纪吗?”

    “还有,华西集团的大堂里,确实悬挂着一副省领导的题词。”

    “这件事,不光我知道,整个天州的街头巷尾,所有人都知道。”

    “而且还有传闻,说许华熙跟省里……”

    听见这话,陈组长及时打断,“好了,金溪同学,我们今天的询问内容,只是为了核实当晚你所举报的情况。”

    “至于其他无关的问题,就不用赘述了,稍后我们会进行落实的。”

    说到这里,陈组长也暗自捏了把汗。

    这个金溪胆子还真大,什么话都敢说。

    要是不把她及时打断,他还真怕从这个女孩子嘴里说出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

    当然了,陈组长也没想到。

    他们所调查的这件事,在天州竟然不是隐秘,而且是人尽皆知。

    看来这个许华熙,确实张扬高调,就这么把那副题词挂在华西集团的正中。

    不闹的人尽皆知,那才是有鬼了!

    现在金溪的作答没有丝毫漏洞,也对宋辞构不成丝毫威胁。

    只不过,刚才的这些作答,到底是金溪问心无愧,还是有人提前告诉她该怎么应对?

    否则的话,一个没经历社会的女孩子,在面对省委的调查组,怎么就能做到侃侃而谈?

    果不其然,唐宁也抓到了这个问题的关键,锋芒毕露的问道:“金溪同学,我愿意相信你刚才说的都是事实。”

    “但我好奇的是,刚才你所说的这些,到底是你想这么说。”

    “还是有人提前告诉你,让你早做应对,并且教你把这些语言组织到了一起?”

    金溪皱眉,“唐组长,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什么叫早做应对,又是谁把这些语言教给了我,让我组织到一起?”

    “你的意思是说,宋记者么?”

    唐宁摇头,“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就事论事。”

    “毕竟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面对省委调查组却能够做到镇定从容,回答的也滴水不漏。”

    “我只是感到一些意外,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教你,你是怎么做到如此程度?”

    金溪言辞多了几分犀利,“唐组长,你是就事论事,我也是在就事论事。”

    “你提问,我回答,我把我知道的内容告诉你,怎么就变成了有人教我?”

    “至于为什么我如此镇定从容?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相,我问心无愧!”

    “只有心怀鬼胎,才会言语闪躲。”

    “我金溪坦坦荡荡,有什么可慌乱的?”

    “还有,虽然我没毕业,但我经历过的这些事,大学可教不到。”

    “这段时间为了给哥哥嫂子讨个公道,我去了多少部门上访?”

    “市里省里,哪个单位我没递过举报信?”

    唐宁言辞冷漠,“金溪同学,你这是在对抗调查吗?”

    “你可要清楚,你这么做要承担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