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祁郁做好满桌的饭菜,沙发区众人移动到餐厅。

    祁郁走过来替南倾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才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一家人圆圆满满的落座,吃着聊着,气氛热闹而和谐。

    祁家主开口,提出想让祁郁掌管祁家,他趁机退休与祁夫人两人过逍遥日子。

    结果祁郁还没拒绝,老馆主先瞪了他一眼。

    “人家小两口刚结婚,你着急个什么劲?”

    “你也才五六十岁,再过十年退休也来得及。”

    再过十年?

    那他岂不是七十岁才能退休?

    祁家主天都塌了,偏偏这是自家二哥说的话,他闭着嘴,敢怒不敢言。

    太偏心了。

    就为了他宝贝徒弟,这么为难自己这个亲弟弟。

    祁家主下意识看向自家老婆。

    想着她能替自己说说话。

    正在给南倾夹菜的祁夫人察觉到祁家主的视线,一拧眉:“你看我做什么?”

    “七十岁退休委屈你了?”

    “我觉得二哥说的对,多让孩子们自由玩几年,爸当年不也是七八十岁才把家主之位交给你的吗。”

    祁家主:“……”

    没天理,儿子娶个媳妇,全家人的心都长偏了。

    祁夫人几连怼之后,扭头看向南倾瞬间满脸笑容:“倾倾啊,你们的蜜月旅行敲定了没?”

    提到蜜月旅行,众人都来了劲了,纷纷看着这对小夫妻。

    南倾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嘴里的肉都还没咽下去呢。

    没等她开口,一杯水递到了面前。

    祁郁将水杯递给她,大手替她轻拍后背,从容应对:“蜜月旅行的事先放放。”

    他看向老馆主,道:“倾倾离开了殡仪馆那边没人照看。”

    “等二伯回来了,我们再计划蜜月旅行的事。”

    南倾也看向老馆主。

    老馆主看似对殡仪馆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可南倾知道。

    于老馆主而言,殡仪馆是他的救赎地。

    若是真的就这么空了,待他回来时面对铺满灰尘的殡仪馆,恐怕会觉得冰冷。

    她守着殡仪馆,等着他回来时,这儿有他的家。

    老馆主清楚南倾的性子,这丫头倔得很。

    “快了。”他第一次透露了这方面的事:“我会尽快回来的。”

    这话,是对南倾的承诺。

    听到这话,南倾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其他人听南倾这么说,也没再追问。

    话题一下子就转到了正在啃排骨的祁岳身上:“岳岳,你前些日子一起上热搜那绯闻小男友,还在一块儿吗?”

    “咳咳咳”。

    突然的一句话,吓得啃排骨正欢乐的祁岳被呛到,一脸惊恐的看向说这话的祁景槐。

    牧稚连忙给她递纸,南倾默默把水杯推到她面前。

    祁岳没想到啊,自己都没说话了,就啃个排骨还要被拉出来。

    好不容易喘过来气,她一脸无语:“爷爷,您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八卦?”

    “您都说了,那是绯闻,不可信的。”

    老头子可没这么好糊弄:“那视频我可看了,拍的有鼻子有眼的。”

    “我调查过了,那是港城司家的小公子,叫司什么来着?”

    一旁祁夫人忍着笑,默默提醒:“司屿川。”

    “啊对对对。”祁景槐激动道:“我可是看到了,你还亲人家司屿川了,给人脸都亲红了。”

    这么劲爆?

    南倾扭头,诧异的眸子看向祁郁。

    无声询问他知不知道。

    男人一脸淡定,往自家老婆碗中夹了一筷子菜。

    才颔首,转头在她耳边解释:“司屿川是她金斯顿读博时的研究生学弟。”

    南倾眨了眨眼睛:“姐弟恋?”

    她以为祁岳的性子,应该会喜欢沉稳霸道类型的男生。

    祁郁挑眉,但笑不语。

    那边,祁岳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

    “那是玩真心话大冒险,您老别像我爸似的瞎造谣。”

    话是这么说,可祁岳的耳朵却红了一片。

    她平时都是逮谁怼谁的,印象中似乎没有这么挂脸无语的时候。

    南倾眼神微亮,有瓜吃,她可就来劲儿了。

    “造谣?”祁景槐一语道穿本质:“你的脾气,在这南城就是真输了,你皱个眉头有半点不乐意,谁敢多说一句话?”

    “承认吧,你就是看上人家小朋友了。”

    要不说祁景槐最了解自家孙女呢。

    如他所说,以祁岳在南城的霸道程度,她只要皱个眉,那群人绝对手忙脚乱的给她台阶下让她换个惩罚。

    谁敢惹这姑奶奶啊。

    祁岳被他们一人一句问的没话说,故作严肃:“您都说了,那是小朋友,比我小三岁半呢。”

    “女大三抱金砖,小三岁怎么了,我祁家的丫头也不是随便个什么人都高攀得起的,谁敢说你们不配老头子我第一个不干。”

    祁景槐气得快跺脚了,吹胡子瞪眼儿的。

    南倾看了眼祁郁。

    祁景槐就这么华丽丽的给祁岳默认下这个孙女婿了?

    祁郁挑眉,往自家老婆那边靠了靠,低声道:“大伯可不傻。”

    都是套路。

    两人对视,但笑不语。

    吃完饭,老馆主差不多要离开南城,返回云城。

    原本南倾和祁郁准备送他去机场。

    但老馆主表示有人来接他。

    下午两点半,一辆车停在了他们新房外。

    南倾和祁郁与祁家一大家子人送老馆主出门。

    刚到门边,车门打开。

    车里的人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南倾看到对方,眼神一亮:“廖院士?”

    廖院士笑着走过来,递给南倾一个红包:“南法医,新婚快乐。”

    “原本说好了一定参加你婚礼的,结果没赶上,不好意思啊。”

    南倾被塞了一个大红包,惊喜又意外的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廖院士:“您是与老馆主一起回来的吗?”

    “不是。”廖院士看了眼老馆主,道:“我可比不上他,我能活着回来,都是他的功劳。”

    “丫头,多的话不方便说,但你放心,我跟你保证,过了昨天那一关,老馆主绝对不会有危险了。”

    云城那边的情况不能说,但从廖院士口中,不难猜到,老馆主昨天几乎是拼了命才赶回来的。

    不仅他回来了,还因为他的成功,而救下了廖院士在内的无数条命。

    南倾看向老馆主,他却云淡风轻,不以为意。

    在南倾看向自己时,只是朝她摆了摆手:“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就送到这儿吧。”

    话落,老馆主没去看其他人,率先弯身坐进车内。

    廖院士也没多停留,眼神示意南倾不用太担心,便也坐进了车里。

    低调的黑色小轿车,短暂的停了片刻,又悄无声息的汇入车流之中。